明珠连连向她道谢,感激涕零地走了。
第二位找上门来的侍妾叫水莺,瓜子脸、柳叶腰,典型的弱柳扶风惹人怜爱型,与明珠火辣辣的气质正好相反,不过明显比明珠段数高,进门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以绢帕拭泪,间或幽怨地瞥她一眼,抽抽搭搭地低泣,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呢。
商慈听了半天,叹了气,严肃地说道:「水莺姑娘,你哭的方式不对,哭也要哭得坚定响亮,哪有你这样像打嗝噎着了似的。」
「啊?」水莺懵了。
商慈细致地解释:「有句老话说,贵人音韵出丹田,贫贱不离唇上舌。贵人说话,要从丹田发气,声音才听起来清晰悦耳,说话声低微,唇舌搅在一起,这是贫贱人的说话的方式。你若想要以后的道路顺畅富贵,可不能再这么哭了,你见王爷说话都是声如洪钟,何曾是微弱含糊的?你这么哭,不但会损了自己的福气,也损了王爷的贵气,会惹得王爷不喜……」
水莺受教似地听了半天,注意力全集中在如何哭得有贵人相,如何发声有福气,会让王爷更喜爱等等,向商慈讨教了半天。
在商慈亲身传授如何正确发声之后,水莺受益匪浅地走了。
第三个上门的干脆拖家带口,挺着大肚子,身后跟着一干丫鬟,浩浩汤汤地来了,这也就是王爷说要她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位釉兰。
商慈抢在她开口前,关切道:「夫人,你这身孕有八个月了吧,这四处走动,也不怕累着?」
釉兰对她叫自己的称呼很满意,这是在承认她的身份,虽说她现在还是侧室,但只要这胎生出个男孩,正室的位置就指日可待了,但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釉兰瞧着商慈出挑明艳的容貌,危机感顿生:「夫人?我可不敢受这名头,听说王爷不日要纳妹妹为侧室,让我好生照顾妹妹呢。」
商慈笑了笑:「夫人,您这胎肯定是个男孩,若生出来,那就是王爷的长子,封不封正室还不是哄得王爷开心,一句话的事?我不过是提前叫了……」
釉兰心思被她说得一动:「你如何这般肯定我怀的就是男孩?」
「不瞒夫人,我原本就是以相面为生的,相了快十年,不会看错的。夫人您两眉之间印堂饱满发亮,鼻尖亮泽光润,且小腹后部和两侧较宽,呈」背「形态,这些现象都说明十成十会生个小公子,夫人您就放心罢。」
商慈态度诚恳,更不吝溜须拍马,釉兰被她一口一个夫人叫得心花怒放,更被她一定会生儿子的言论捧得合不拢嘴,最后哄得她喜不自胜地走了。
下人来通报说巽监正到访,萧怀瑾故意晾他一晾,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才慢悠悠地去了大堂。
巽方站在大堂等着,只见萧怀瑾打着扇,步履悠闲,看见他,故作惊讶:「钦天监最近不是很忙么,巽监正怎么有空来看本王?」
巽方眼神冷得像阴寒雨雪天:「我也不想到这来的,是王爷您逼我来的。」
巽方直接开门见山:「她在哪里。」
萧怀瑾装傻:「你说谁在哪里?」
巽方咬着牙:「王爷昨日派人在巷子里绑走的那位姑娘。」
萧怀瑾摇着折扇,不满道:「啧,什么叫绑,本王何等身份,会做那下九流的事?是本王请令妹来府中一坐,巽监正可不要。」
巽方虽然面上镇定冷漠,但心里记挂着商慈的安全,越来越没耐心:「王爷,咱们不必再兜圈子了,无论她是被绑来还是请来的,我今日来就是带她走的。」
萧怀瑾嘴角浮现出嘲弄的笑容,巽方默了默,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人,说出你的条件罢。」
萧怀瑾抿了抿唇,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折扇敲着掌心:「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为巽监正的前途着想的告诫。本王虽未皇亲,但也知道为官的准则。做官呢要守本分,什么事都横插一脚,这样的官是做不长的。北伐是天意,势在必行,你那道什么天象环险、不利发兵的奏章,本王暂且扣了下来,明日上朝,巽监正记得管好自己那张嘴。」
巽方心中暗惊,他的势力居然都渗透到这种地步了,连送到六部的奏章都能擅自扣下,
萧怀瑾坐直了身子,收敛了几分慵懒:「等北伐的事情尘埃落定,本王自会放人,但倘若你们钦天监还在用天象那套说辞来妖言惑众……你知道的,本王还未立妃,令妹虽然家世不显,但好歹是万衍山的弟子,做侧妃还是可以的,本王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过纳个侧室,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是么?」
最后那句「是么」笑里带着浓浓的挑衅,听到这时,巽方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变了,萧怀瑾一直暗中留意他的表情,心道商慈果然在诓骗他,如果真是纯粹的师兄妹的关系,他怎会反应这么大。
萧怀瑾对着那双燃着烈烈怒火的眸子,他相信如果不是在王府,如果不是记挂着商慈的安慰,只怕他都会不顾群臣之礼,直接跟自己动手了。
巽方霍然起身,告辞的话也不屑说了,萧怀瑾端起茶吹了两口,对着他的背影悠悠道:「慢走不送。」
刚和巽方谈判完的萧怀瑾心情很愉悦,他最喜欢看到别人看不惯他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先前,为了招揽巽方为自己所用,他是好话都说尽了,那人都不为所动。不愿就不愿吧,他萧怀瑾又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哪知他不愿为自己做事便罢了,偏要与自己为敌。
钦天监原本对于朝中事是处于中立态度,但巽方一掌权,立马变了方向,没有犹豫地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国舅沈家那边。萧怀瑾当时气得牙根直痒痒。
巽方虽然身负卜筮绝学,但再折腾,不过是一个人,不足为患,然而现在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钦天监,如果现在不制住钦天监,对于日后的大计,会很麻烦。
要怪只能怪巽方那厮太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怀瑾想着想着,脚步一转,来到了商慈暂住的芳芷园。
都这个时间了,按理说他的那些小妾们都该打上门去了。他太清楚他的那些妾室有多么歪缠,他很期待看到商慈被折腾到欲哭无泪的样子。
「七万!」
「二饼!」
「幺鸡!」
脚下猛地顿住,萧怀瑾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场景:明珠、水莺、釉兰和商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码着麻雀牌,身后的丫鬟嬉笑着在给她们捏肩打扇。
他那最为贤淑的妾室水莺,说话从来是细如绵雨,此刻只见她把牌豪迈地一推,粗着嗓子中气十足:「胡了!小三元!哈哈哈哈,快给钱给钱……」
「……」
萧怀瑾不忍直视地揉了揉太阳穴。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臆想中的宅斗大戏,会以其乐融融打麻雀牌结尾?
这画风不对啊!!!
与萧怀瑾的那几位侍妾们插科打诨了一天,妾室们知晓商慈是暂住在府里,对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并构不成威胁,对她是敌意全消,并且几轮麻雀牌过后,在商慈的故意放水之下,赢了钱,妾室们更是亲热地和她以姐姐妹妹互称。
商慈私觉着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办法,萧怀瑾一定是拿她当筹码和师兄谈了什么条件,她深知不管萧怀瑾开出什么要求,师兄为了她一定会答应,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因为自己而吃亏,她总得做点什么。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转运福女 下 第十六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