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她平安,他便好。
「都是傻子!」慕容飞低低骂了句,目光又一次在偌大的院子里兜兜转转,就跟他这会儿的心情一样,复杂得很。
「你个闷葫芦!活该被人当作连亲生骨肉都下得了手的混球!连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何况是她!」待慕容飞的视线放回竞铮身上,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想起柳云受的委屈,想起那个无缘出世的孩子。
慕容飞的愤怒,竞铮无比了解。
「那件事非我所愿,可我难辞其咎。」这句话是他唯一能给出的辩驳。
他从来没有不要她的孩子,真是那样,他一开始就不会让她怀上龙种。没有人知道,他跟她一样期盼那个孩子的到来。她跟孩子出事真的是个意外,但他的确脱不了干系。
谁叫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就算知道她的委屈隐忍也当作看不见,任凭那些嫔妃对她张牙舞爪。他的冷落漠视间接给了鸳贵妃等人精心布局,不但抓准时机害死孩子,甚至一举将柳云逼到崩溃。
在真相大白之后,他自是严惩鸳贵妃,但就算他把鸳贵妃拔了舌,又拿她九族的命来赔又如何?换得回他死去的儿子吗?换得回那个爱他爱到疯狂的女子吗?
他最该惩罚的人是他自己,如今活在悔恨之中是他应得的报应。
竞铮阴沉的神色掺上一丝痛苦,慕容飞看他这样就没急着开口,复杂的目光又默默朝竞铮扫了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皮,继续犹豫。
好半晌,面对面的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四周静得只剩下寥寥数声蝉鸣。
竞铮也不急,他认为五年之后慕容飞会悔了自己的话又一次找上他,肯定是有事想找他说,现在没说也肯定是还没考虑清楚该不该说。
果真,这回慕容飞再开口,脸上便完全没了迟疑。
「是不是你做的,你对着我说上千百回也没用,要说也该是去对她说。」她,指的自然是柳云。
「她现在那样哪里听得进去?」想起那个生生被逼疯的人儿,竞铮的黑眸又黯了几分。
慕容飞见状,眼色闪过一丝满意,末了又堆出一脸似笑非笑。
「我说竞铮啊,你不会真相信一个人能这么容易就发疯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别管我什么意思。我来就是想问你,倘若今日柳云没疯,你打算怎么做?」慕容飞敛起一脸嘻笑,认真地与竞铮四目相对。
竞铮张口欲言,正巧一阵风袭来,吹散了他的答案。
除了慕容飞,没人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今夜皇帝寝宫有过这些意思含糊的对话。宫里的人只知道当天夜里,皇帝破天荒摆驾前去祥宁宫,待在里面异常之久。
皇宫里如何风起云涌,皇宫外的老百姓一概不管。哪怕是五年前权倾一时的柳氏被灭、皇后发疯的那会儿闹得沸沸扬扬,他们的日子也没多少差别,该热闹的还是照常热闹,一如连岭的市集。
连岭位于皇城以南十里处,称得上是东楚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虽然不靠海,却也是物资丰饶,加上位于进出皇城的主要干道,皇城有的东西在连岭几乎都找得到,又不若皇城价高,因此附近县城的人,甚至住在皇城里的,都喜欢多赶些路到连岭买东西。
因为得天独厚的地利之便,连岭不但住的人多,往来的人更多,白天大街上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来喔!来吃刈包喔!连岭才有的独家刈包不吃可惜咧!便宜又好吃!料好又实在!今日限量三十个,要买要快嘿!」
就这几句话吸引了大批的注意力,人人都往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哥看过去。
小哥面容堪称清俊,独独脸上有着淡淡的青紫痕迹,一看就知道刚被人揍了顿,不过最吸睛的还是他怪异的言行。
看他脚踩板凳,一手卷着不知从哪找来的书册大呼小叫的,喊的还都是些顶新鲜的词儿,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叫卖的架势,不过对于大街上固定的摊贩来说就见怪不怪了。
「大黄哥,快把书还我。」一个模样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男孩子站在边上,满脸不耐地朝小哥伸出手。
「哎呀!蓝天,你这孩子怎么讲都讲不听?都跟你讲过八百回了别叫我大黄哥,听起来就跟蛋黄哥一样,听着怪别扭!」这位昵称叫大黄的小哥就这么一边碎念,一边把书册塞进男孩子手里,才过这么一会儿光景,他的摊子前面就已经大排长龙了。
「那叫你大黄叔好了。」蓝天掏掏耳朵,最后木着脸挤出这么一句。
「我还蛋黄酥呢!」大黄这一声怪叫害得周围不少人喷笑出来,不过他两只眼睛正忙着翻白眼,两只手同时忙着干活儿,没空跟谁多说话。
不管是老主顾还是初来乍到连岭的人,全都围在他的摊子前面,看他如何把一样样熟悉的食材搭在一起,最后组合成一个相当陌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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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用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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