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过来,她很少去想关于自身的事情,这身体才十几岁,她真的没想过婚姻大事,就算发生炎家那档子事,对她来说也是不知所谓的黑历史。
如今她和这位国舅爷,又算什么事?
「对于莫名其妙的婚事,换成是你也会问个清楚吧?不会糊里糊涂的,别人让你娶就娶,是吧?」她的气这会儿全消了,只是想知道缘由。
「那你总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我爹说了,我的婚事,由我自己作主。」她弯月似的眼睛更弯了。
「是你答应我亲事的,转眼就忘了,这可不行,即便你是女子,言而无信也容易叫人看轻了。」
那一张长得天怒人怨的俊脸上表情调侃,害得伏幼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的求亲?」装傻卖乖混人生的古代女子守则她一样没落下,这厮居然说她言而无信,她又不是老人痴呆,自己说过的话会转眼就忘。
「你果然健忘,那日我们在包家山,我不是向你说:‘你跟了我,这座山就是你的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允了。」
她不说话,是因为被他这句话弄到脑袋当机!谁、谁知道他这是在求亲!
她不服道:「你凭什么?!我压根没有点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答应的?」这混蛋要不是不能动手打他,她真想抡起拳头狠狠揍他一顿,才能解恨。
「我朝女子向来含蓄端庄,说是就是不,说不愿便是愿意,你不言不语,就是允了我的亲事。」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我就算逼不得已非要嫁人不可,也不想嫁给你!」她不是意气用事,不是矫情做作,是为了保住自己一条来之不易的小命啊。
他虽是高富帅三高男,甚至更胜一筹,但他职业风险高,改天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怎么GG了。
朱佾开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不知在想什么。
暖阁里瞬间冷得可以冻死人。
候在门外的练子楞住了,想不到这个女子竟敢拒绝主子?
伏幼好半晌才回过味来,这世道不是现代法治社会,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能看上自己是给他们家族极大的面子,她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人家,这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她悻悻然瞄他一眼,却见他对自己的不敬没什么反应,一双黑眸像古井里的水,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那你倒是说说,你理想中的夫婿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晦涩难懂的阴暗。
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伏幼想到自己一家四口的小命,可能人家随便拿捏就没声没息的不见了,顿时她的声音态度都软了。「你想嘛,我什么出身,朱公子你什么出身,这婚姻不就是结两姓之好,要求要门当户对,男女两方的背景要是差太多,将来在沟通上会变得困难,女方对公子你没有助力,以后甚至有可能变成累赘,那就难看了,还有,老实说,能不嫁人我就不嫁,我想守着我爹娘一辈子。」
他轻轻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借助妻子力量才能往上爬的男人,还是那种是非不分,容易为女色所迷而有求必应的人?」他说着,晶亮的眸子中着带着诡谲的光芒。「你不嫁,你爹娘扛得住流言蜚语,你祖母能放过你?」
伏幼微微弯着眉,缓缓道:「这世间规矩对女子苛刻,我连不想嫁人都没有自由,公子非要问我、心目中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公子比小女子更明白皇室这滩水有多浑,那些个软刀子杀人的法子我学不会,也不想学。公子不明白我想要的,那我也想问你,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像她这么普通的女子满街都是,比她更好的对他而言也是垂手可得。
大概是还没习惯她的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口无遮拦,朱佾开听完面色一变,「大胆!」
瞧瞧,她不过多说了两句皇室水深,就被吆喝着要谨言慎行,可她还是不服。
伏幼微抬高下巴,镇定的看着他,「我不过就事论事,我没那三两三,梁山我是上不了的,你就是那座山,小女子不如在山脚下做点营生买卖,逍遥自在,如此便好。」
「无知!生为人,哪样不需要争?向天争、向地争、与人争,也才能活出个样子来,别以为凡事与人为善就人不犯你,与世无涉,那是鸵鸟心态。」他轻点着罗汉床上的围栏。
「我承认,这世间是强人在讲话、立规矩,想活得称心快意是得站在高峰上,但是我还是觉得,任何时候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好,别想着指望别人。」她是有软弱的时候,但是软弱没什么了不起的,忽视它,过个几天就好了,再说了,哪个人身上没半点不如意的事?
「你说得没错,你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没势力,但是我就是想要你这样的女人做我的妻子。」以为他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
没有按照皇帝和皇后意思娶个世家女,就是他避开朝堂这滩脏水的第一步,皇帝若是知晓他没有继续让朱家的势力在朝廷上渗透下去,肯定是满意的。
这不就是了,他一提及要娶伏家女为妻,赐婚的旨意下得毫不迟疑。
「至于我看上你什么?很简单,就是你的善良。」
善良比聪明难,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
伏幼没吭声。
两人对视片刻,朱佾开宛如冰棱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不会放弃你,你爱嫁便嫁,不嫁也得嫁。」
伏幼使劲的龇了龇牙,「然后跟着位高权重的国舅爷一块摔下来,跌得粉身碎骨,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还说?是不是真想让我掐死你?!」她就对他这么没有信心?以为他只是个贪图安乐、安逸苟且之人,借着皇后之势毫无作为?
「你就算掐死我,我也不想嫁!」她一讲完,朱佾开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她被他这一看,心脏像是塞满冰块一样,叫人喘不过气来。
朱佾开冷喝,「练子!」
在屋外伺候的练子很快走了进来。「爷。」
「送伏姑娘回去备嫁!」
练子哆嗦着朝伏幼挤了济眼,她也退了出来,走到暖阁门口时,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仍靠在罗汉床上的男人,这时候,屋内的阳光已经走到了另外一边,他整个人沉浸在半明半暗的光晕里,很奇怪,在这种矛盾的氛围中,他那孤孤单单的模样和他表现出来的强硬,让人觉得无奈又孤寂。
她,心疼了。
【第十三章 有了软肋了】
在外人眼中,伏家女儿的这门婚事简直就是点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天大喜事,伏家人在知道李氏和伏幼上京后,朱佾开的「种种照顾」,一家人只差没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伏幼不知道自己去了一趟国舅府没能挽回什么,家人反倒全倒戈了。
伏幼的不愿意,还真代表不了什么。
国舅爷的婚事,不只轰动整座京城,所有世家女、闺阁千金莫不碎了一地芳心,这位国舅爷位高权重,英俊无俦,是夫婿的最佳选择,偏偏这位爷等闲难以见着,京中多少赏诗花会他也从不踏足,在连衣角都碰不到的情况下,又哪能发生偶遇还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
这消息也风一样的传到了舄水镇上的伏家老宅里。
伏幼才不管老宅的人有什么想法,如今他们大房离舄水镇一南一北,天高皇帝远,有办法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爹娘可以考虑见或不见、伤不伤脑筋,她可不会自找麻烦。
没必要,也不需要。
女子出嫁,不论男方家世如何,一旦确定婚事,天大的事都没有嫁人重要,只能留在家里头备嫁,伏幼亦然。
王嫂子的女红是了得的,不过如今年纪大了,眼力不比当年,大花小玉那出身,针线也还行,但是要拿到国舅府里用,还是别出丑了,而伏幼自己,这般高龄才开始拿针,也别逗了。
幸好,辜尚医,六位司衣,十位典衣、掌衣,十位读,替伏幼解决了大部分的难题,她身为待嫁新娘,因为没有公婆,只要意思意思替夫君绣个一身衣物袜套,纳几双锦鞋也就够了。
她并不是那种愚不可及的人,经过蔡司衣的「棒下」教导、七天的血泪奋斗,十根指头没一根是完整的,总算鸳鸯不会再被误认为是鹌鹑,鹌鹑不再是小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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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国舅爷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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