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小屋,她倒抽了一口气,用手使力的压着自己急促起伏的胸口。
刚才他在做什么?他居然那么温柔地摸她的脸……天啊,他温柔得过分了。
他明明是那么的霸道又冷酷的人,没想到也有如此温暖的时候,害她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此刻犹如火烧。
「静姊姊。」她出神得厉害,连张蔚带着南宫毅来到她面前都没发现。
回过神,她涨红着脸,「小少爷?」
「父亲呢?」南宫毅问。
「侯爷醒了,你快进去看他吧,我先去帮侯爷备膳。」怕被张蔚发现她的惊慌失措,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快步离去。
这日天气转好,褚祺决定出狩。南宫纵无法相伴,便由南宫翔代替。
稍晚,褚祺回到营地,特地来探望南宫纵,并跟他聊起今日狩猎的趣事。
桑静在一旁听着,越觉歉疚,不为别的,只因褚祺说今天出狩时,南宫翔表现极佳,协助他猎到一只大公鹿,还大大赞赏了一番。
若不是南宫纵受伤,才轮不到南宫翔那家伙表现立功呢。她在心里咕哝。
褚祺离开后,桑静取来了水,要帮南宫纵擦拭身体及换敷药。
「让张蔚或是心砚进来帮我弄吧。」南宫纵想了想。
「侯爷不信任我?」她坐在床沿,兀自将水盆跟药搁在一旁,「我不会弄疼侯爷的。」
他扬唇一笑,「我不怕疼,是担心你。」
「担心我?」她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帮他擦拭及换药就得脱掉他的衣服,看到他的身子,他是怕她害臊吧?
「侯爷现在有伤在身,对我来说是伤患,我不会有什么想法,再说……」从前在泳池边不知道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她也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再说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她。
她一笑,神情泰然自若,「不过就是男人的身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听她这么说,他微微一怔。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她是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了?
思及此,他觉得一股火气从心中冒出。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悻悻地撇过头。
桑静点点头,「确实,侯爷想多了。」说完,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裳。
当她将他的衣襟往两边轻轻的拉开,他那结实的胸膛一寸一寸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本以为自己冰淇淋吃多了,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桑静,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的脸颊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却在下一刻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她的心一抽,两眼发直的看着他那精实胴体上的伤痕,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南宫纵看到她那表情,知道她被他身上的伤痕吓到了。
「害怕?」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凌乱,「不……我只是……」她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迎上他的眸光。
他那淡淡的眼珠子直勾勾的注视着她,「不过就是男人的身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
她不自觉的又看向他身上的伤,心头一揪。
那些伤痕有有深有浅,有大有小,约略估算至少也有二十几处,有些地方甚至看起来像是被烧过,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
「侯爷,你的伤……」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隐隐颤抖。
「我十多岁便随父亲出征,这么多年下来,身上难免有伤。」他一派轻松地说。
她看着其中像是烙痕的一处,轻轻的触碰,「这个是怎么弄的?」
「那是二十岁那年在关外,我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军医便将小刀烤热烧炽伤口以止血。」
说起那些经历,他语气平缓,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桑静光是听着、想象着都觉得疼。
「过着随时会失去生命的生活,侯爷不怕吗?」她问。
他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比起跟娘待在慕天城,关外长征的日子快活多了。」
闻言,她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知道他的身世,可以想象他自幼在侯府的日子有多艰辛及寂寞,比起在府中遭人轻贱糟蹋,关外长征虽然有性命危险,但对他来说终究比在府中轻松快活。
南宫毅有他守护着,他呢?他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父亲长年在外征战,唯一爱护他的可能就只有姆妈秋嬷嬷了。
每当夜深人静,他是否因想念父亲及生母而暗自哭泣?
光是想着这些,她就难过不已。
看见她神情忧伤,眼眶里泪水打转,南宫纵微微一怔,「你怎么哭了?」
她眉心一拧,强忍着的泪水像珍珠般滑落,看着她的眼泪,他的胸口隐隐地发烫。
「怎么了?」
「秋嬷嬷告诉过我……」她噙着泪。
原来她知道他的过往。「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听说你娘常常饿你肚子,让你睡在柴房,冬天的时候连件厚被子都不给,还把你跟几百只的蜚蠊关在一起,没有一个孩子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可今天见到他身上的伤,再听到他说那句话,她的情绪完全失控。「对不起,我失态了……」她越想忍着不掉泪,眼泪就越是不争气的涌出。
低下头,她胡乱的抹着眼泪。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柔却又霸气的端起她的脸。
迎上他专注而炽热的眸光,她心头一颤。
「南宫纵深深的注视着她,唇角是一抹淡淡的、愉悦的笑意。「除了秋嬷嬷,没人为我的过去流过泪。」
她一怔。怎么会,秀熙姊是如此善良的女子,若曾经看过他身上的伤,就算不心疼,至少也会落下同情的眼泪,可如果除了秋嬷嬷,她是第二个为她落泪的人,那也就是说……秀熙姊不曾看过他的伤,不曾见过他的身体。
所以……真如南宫翔所说,他从没碰过秀熙姊?那么南宫毅果真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她哥桑默的亲骨肉了。
妻子怀着别的男人的骨肉进了门,他恨她也是必然。但若他恨袁秀熙恨到非杀了她才能泄心头之恨,又为何将南宫毅视如己出?
桑静越来越不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侯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脱口问道。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听了不少关于侯爷的事……」她欲言又止。
「你听来的我,跟你看见的我一样吗?」他凝视着她。
「不一样。」她老实地摇头,「侯爷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他似乎不想她窥探他的内心,话锋一转,「快帮我换药吧。」
【第六章】
返回慕天城后,在桑静的悉心照顾下,南宫纵的伤势在一个月后大有起色,已能自行下床走动。
因为必须照顾南宫纵,陪南宫毅上幼塾的工作便暂时落在心砚身上,这日早上,桑静一如往常备好早膳来到观心院,一进门便看见南宫纵换好衣服,看似要出门。
「侯爷?」她立刻上前,「你要去哪儿?」
「有事。」
「什么事?」她眉头一拧,神情严肃,「侯爷的伤势未愈,在府里走动也就算了,要是到外头有个什么闪失,那该……」
「停。」不让她说完,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脸颊遭到挤压,嘴巴撅起不能说话,桑静有些不满的瞪着他。
「你怎么越来越像秋嬷嬷了?这么啰嗦。」他无奈地说:「谁告诉你我要出府?」
「那……」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几秒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早膳先搁着,跟我去一个地方。」说罢,他迈开步子。
她搁下早膳,尾随在后,走着走着,她发现他要去的地方竟是那个不让闲人靠近的小筑。
他为什么带她来这儿?这个无名牌位的秘密今天就要揭晓了吗?
他进入小筑,什么都没说,径自点了一炷清香祭拜。
她疑怯的问:「侯爷,这无名牌位是……」
「我亲娘。」他说。
闻言,她陡地一震。这里供着的是他娘,不是秀熙姊?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写上她的姓名?」
「因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转过身来,走到一旁坐下,「我在的时候,这里都是我在祭拜整理,我若不在,便是秋嬷嫂或辛老爹负责,可他们已经老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交代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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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丫鬟不简单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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