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心症是先天性的毛病,通常好发于父母血缘相近之人,这种毛病由病患年幼时便与之共生共存,严重的会被断为心疾,却不知这是迫心症,最终延误救治而回天乏术,而病况轻的,身体健康的话,有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患有此症。」
「那么请问洛大夫,九皇子这症状算是轻微的,还是严重的?」
洛琌玥详细看着医书里的描述,再看九皇子情况,得出了结论,「九皇子的迫心症并不算严重,加之是皇室之人,自小养尊处优,调养得宜,所以病征出现得慢,才会导致九皇子出现心衰之症状。」
「我们该怎么为九皇子调养,才能让他恢复清醒?」
洛琌玥听雷朔夜的语气真切,真的与一般富贵人家很不相同,此时若换成一般贵人,大概就是财大气粗的说——银子不是问题,将他治好就是了。
「侯爷,九皇子没有大碍,不必担心,让我配合针疗顺了九皇子的血气,血气运行全身后就可缓解心衰的毛病,接下来只要做好调理就与常人无异,不过……」
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对九皇子来说是不是跟判了死刑一样,他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觉得不该在这情况下实说。
雷朔夜见他似有顾忌,遣退了房里的所有奴仆、侍卫,并要他们退出去后将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房打扰。
房里如今只剩虞雪馨、九皇子、十二皇子及雷朔夜,雷朔夜见洛琌玥似乎还有顾虑,便挑明了说:「洛大夫,十二皇子与九皇子乃一母所出,感情甚笃,他不会背叛九皇子。」
十二皇子一听不禁又担忧起来,刚刚不是还说与常人无异吗?怎么现在洛大夫又一脸沉重?
洛琌玥本就不懂皇宫之中的勾心斗角,如今雷朔夜这么说了,应该就无妨,「九皇子这毛病只要按时吃药是无大碍,但也因为天生心脉缺损的迫心症,九皇子无法过于劳心劳力,甚至到了……无法操劳国事的地步。」
无法操劳国事……那岂不是宣判了皇兄无法继位,若真要继位,可能死在皇位之上?!
「这怎么行!无法根治吗?」十二皇子知道这对皇兄来说是重创。
洛琌玥摇了摇头,心脉缺损是天生的,如何能治?「而且这药一调理就是一辈子,有心人也会拿九皇子的病来做文章,我不懂皇室之中的权力斗争,只是以医者的立场告诉你们九皇子的情况。」
「这……」十二皇子忧心忡忡,虽然父皇没有立太子是担心夺嫡之事,但朝野皆知父皇属意让九皇兄继位,「命是皇兄的,待他醒来后让他自己决定吧。」
雷朔夜在心上一叹,可惜了,九皇子虽然还心性不定、爱玩乐,但论文韬武略,他绝对在他所有的兄弟之上,「洛大夫,此事……还望洛大夫保密。」
「我会,希望侯爷屏退左右就是为了保密。」
洛琌玥治好了九皇子后便没再出现过,直到九皇子派人再次把他请到了紫微院来。
他想过很多可能,甚至想九皇子是不是想灭口,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九皇子会问他想不想进御医监学习。
进御医监,那是全天下所有医者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可洛琌玥却犹豫了,进了御医监他就得到京城去,离开轩毓城,而分隔两地后,他与洛棂罂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但九皇子说他不甘心自己就只是一个皇子、未来当个王爷而已,他希望纳洛琌玥为心腹,现在的他就能诊断出整个轩毓城大夫都查不出的疾病,若在御医监再进修一段时日,或许他能根治迫心症也不一定。
九皇子承诺重用洛琌玥,希望他好好考虑,若他愿意,待他们回京时,要洛薄玥随他们的车队一起离开。
自从九皇子提出这个建议后,洛家医馆也暂时关门休息了,雷朔夜知道他陷入了长考,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洛棂罂。
提起洛棂罂,自从上回宴会上的变故后,她没再去过紫微院,他不能让事情就这么悬着,为了化解僵局,他主动来到洛家医馆希望能见她一面。
人都已经上门,洛棂罂没理由再把他赶出去,尽管她想起那日宴会的事仍觉得羞愤,但她还是在医馆的中庭接待了他。现在是春季,中庭有株樱花树,虽然花开得没有紫微院里那株山樱漂亮,但红了一片树头也煞是好看。
洛棂罂端来了杯茶,是她方才为雷朔夜沏的,他接过轻啜了口,看来洛家品茗亦有一定的坚持,这茶观其色,琥珀明亮,茶香闻来没有扑鼻的味道,但却清幽淡雅,茶汤入口喉韵极佳,甘润生津。
雷朔夜放下茶杯凝视洛棂罂,她看似十分适然,仿佛宴会上那件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插曲,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但雷朔夜知道她是假装的。
「棂罂姑娘,你不再去紫微院为我弹琴了吗?因为我做错了事?」
洛棂罂抬眼望向雷朔夜,他的表情有明显的失望。那日出丑,错不在他,她没脸见他是因为害羞,并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侯爷,事情不是这样的。」
「唐突的人的确是我,即使我并非有意。棂罂姑娘,这事没人敢碎嘴,再说席上的人谁不知道那是意外,要敢多说,不是跟你过不去,而是跟我过不去。」
洛棂罂知道宴上的人不会在意她这个小角色,顶多会有紫微院的奴仆碎嘴,而雷朔夜敢这么说,肯定是下了封口令,她多少放了心,但还是无法释怀。
「假如你还是介意那天的事……若棂罂姑娘不弃,我愿意负责。」
洛棂罂震惊不已,雷朔夜怎么会这么说?负责?是她误解了负责的意思吗?
「侯爷,不要轻言负责,您的身分尊贵,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门当户对都没有……」
「我愿意负责,心甘情愿,对我来说从不考虑什么门当户对。」
「侯爷只是因为自责,所以愿意负责?用侯爷的终身大事负责,这是很大的代价。」
「棂罂……」雷朔夜第一次只以她的名字唤她,大掌也覆盖在她搁放在石桌上的手。
洛棂罂心一惊,收回了手,就在此时,一直因为九皇子的提议觉得心烦意乱的洛琌玥正拿着钓竿要出门去山溪边钓鱼,来到中庭,就看见了他们。
「侯爷,我不需要您负责。」她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回不勉强,「我真的不在意了,若是您已下了封口令,等于那件事不曾发生,既然不曾发生,我怎能用那件事逼侯爷给我一个交代?」
「棂罂,如果我说不是交代,你怎么回应我?如果我说我对你有爱,只不过你总是视而不见罢了,你怎么说?」
看着他真诚的眼眸中带着情意,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钏,想起上回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侯爷跟郡主说他为了让这串手钏受佛礼,在佛前跪了三天……
「我……我不知道……」
雷朔夜一叹,他知道洛棂罂心情紊乱,所以并不想逼她,「棂罂,我在紫微院等你答案,就算最后你告诉我你只想当一个琴师,我都接受,也会以对待琴师的方式对待你……」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她若不接受他的情意,她就只会是一个琴师,连他的朋友都不是了吗?
雷朔夜知道他的话会给洛棂罂带来什么震撼,但他若不使出一些小手段,她永远也走不到他身边来。
「棂罂,我给你时间,就先告辞了。」
洛棂罂回过神想喊住雷朔夜时,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她怯懦了,明明知道自己对他并不是无心,但她真能这么做吗?
这份犹豫让她冷静下来,所以她没有出声、没有追上前去,反而转身躲入了自己的房里。
看着洛棂罂的仿徨、看着雷朔夜终于说出他的心声,洛琌玥追了上去,雷朔夜的脚程很快,不像是故意引洛棂罂追来的样子,他是真的要给她时间思考。
「侯爷!」
雷朔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回头见到洛琌玥,他们一向没有什么交集,他会找上自己,莫非是刚才他与洛棂罂说的话,洛琌玥听见了?
「洛大夫是巧遇上我,还是追着我来?」
「当然是追着您来。」
「那么你是听到我与棂罂说的话来的?」
洛琌玥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对他提出了邀请,「有钓过鱼吗?一起去吧!」
雷朔夜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他不喜钓鱼这种浪费时间等待的活动,但他感觉得出来洛琌玥有事要找他谈,只好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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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是个腹黑的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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