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抱成一团,待余震过去,小茱还在想着找什么话把爹给留下,但童兴等不了了,拔腿往村里跑。
“爹,不要去!”小茱气急败坏,还是阻止不了吗?
见丈夫这样,张氏不得不跟着跑,小茱、小瑜、小柔也得追,一家人就这样回到村里。
到处都是喧闹声,离开家的人都回来了。
有人看见房子倒塌哭得满脸泪花,有人暗自庆幸听了小茱的话,也有人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到亲戚家待上几天,谁晓得地牛还会不会翻身?
就在离家不远处,童兴看见大狗子的妹妹在路边哭,忙问:“怎么了?”
“奶奶被砖埋了,爹娘和哥哥在挖,奶奶一定、一定……呜……”
童兴想也不想,转个方向往大狗子家跑去。
大狗子的奶奶已经卧病在床两年多,这几日连床都下不了,早上他们还听见陈叔、陈婶婶劝奶奶跟他们到田里避一避,奶奶坚持不肯,直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床上。
她这样坚持,反让全家人都不敢出门,就怕地震来了来不及把老人家救出去,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童兴转到陈家,小茱松了口大气,也跟着进去帮忙挖人。
众人挖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陈奶奶挖出来,只是人已经断气了。
安慰陈叔几句,童兴才领着家人回去。
家果然毁了,只不过养猪的茅草屋虽然倒塌却没损了家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童兴不安心,频频朝二房那边张望。
张氏见状,拉过丈夫说:“既然放不下,我陪你过去看看,就算挨骂也认了。”
妻子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童兴感动的拍拍她的手背,接着对三个女儿说:“你们把家里稍微整理整理,太重的东西别搬,等爹回来再说。”说罢,他便和张氏走出大门。
两人绕了大半圈,来到二房门前,门是半掩着的,没看见童亮,却看见李氏蹲在地上哭,而吴氏指东指西,嘴巴骂个不停。
大海看到童兴和张氏进门,急急跑上前奔进张氏怀里哭道:“二哥的腿被屋子压烂了……”
张氏才抱住他,想安抚几句,大海就被李氏一把抢回去,她不能打童兴和张氏,只好打小孩出气,几巴掌劈头落下,还一边骂道:“你这个缺心眼的,不知道人家是来看好戏的吗?他们要是有心帮忙,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来?根本是存心看笑话!”
“你给我闭嘴!大川会这样还不是你这个娘害的,我就说到外头避避,是你硬说小茱骗人,还说我们避出去会坐实刻薄名声,你为了面子害了大川,我看你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童家的祖宗!”吴氏气得更凶,指着李氏的鼻子骂不停。
“是你对继子刻薄,关大川什么事?就算报应,也该是你这个恶婆婆去应劫。”李氏一个冲动,对婆婆破口大骂。
“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
吴氏一怒之下,找根木棒要打李氏,李氏急忙拉着大河、大海当挡箭牌,吴氏气不过,发现站在一旁的张氏,想也不想就高举木棒往她身上招呼。
童兴一惊,连忙把妻子往旁边一扯,险险避开。
吴氏使尽全力,没打到人,却害得自己差点摔跤,她用木棒拄着地面大口大口喘气。“走!你们这两个丧门星给我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踏进我家大门!”
张氏拽住丈夫的手,说:“走吧走吧,看来有人还不晓得今儿个的事是遭天谴了,嘴巴还是一样坏。”丢下话,张氏连拖带拉的把丈夫带离开。
这会儿,童家大房、二房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第二章 小霸王欠调教】
这次的地震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叔的娘,另一个是王嫂子的公公。
王家没有田地,王嫂子平日在江秀才的私塾里帮佣,丈夫是个货郎,每天到附近乡镇批货,到处做生意,日子不虞匮乏,小夫妻成亲快一年,还没孩子。
他们不相信小茱的话,地震发生那天,王嫂子还在私塾里做事,等她急忙赶回家时,公公已经被压在瓦砾堆下,还是邻居帮忙才把公公挖出来。
这会儿王嫂子得留在家里办丧事,不能到江秀才家里帮佣了。
江秀才的私塾盖得坚固,倒是毫发无伤,而能到私塾念书的,家里经济状况当然不会差,就算震坏几间屋子也动不了筋骨,所以私塾不能借机放假,何况就快到童试的日子了,三十几个学生当中有十来个要上场,现在正是考前的最后冲刺。
这会儿王嫂子请假可难倒江秀才了,江秀才的娘子几年前生病过世,直到现在还没续弦,私塾没人打扫,将就着也就过去,但没人煮饭,难不成要叫学生饿着肚子上课?
眼下地震刚过,家家户户都在清理家园,谁会为了挣银子把自己家里的事儿丢在一边不管?
算来算去满村子只有童家大房的三个女儿最有空,屋子倒了没得整理,两亩薄田无须帮忙,于是在小茱的带领下,三姊妹往江秀才家走去。
这个江秀才其实是小茱第三世的公公,她倒不是对第三任丈夫心存怀念,而是这时候挣银子才是大事,虽然印象中朝廷很快就会拨银子下来,但银子没有人会嫌少。
“照江夫子的说法,咱们是孩子,月银不能和王嫂子比,我同意,所以……王嫂子今年十七岁,折一半,就是八岁半,我们最小的妹妹也十一岁了,那我们三个都算半价吧,王嫂子的月银是八百文,我们一人四百文,三个人加起来就是一千两百文,行吗?”
江秀才见童小茱不用算盘就能把帐算得清清楚楚,不禁暗暗吃惊,这丫头未免太精明,她的算学比儿子还好,是怎么办到的?
小茱见他迟迟不说话,有些心急了,“不行?要不,再给您打个折扣,算整数行了,就一千文。”
江秀才有心想试试她的能耐,再问:“王嫂子家的丧事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天,你说月银要怎么算?”
小茱没想到对方在试探自己,只想着江秀才喜欢贪小便宜、讨价还价,便也回答,“行了,我再给个折扣,只算四十五天,我们在您这里做一个半月,您给一千五百文吧。”
“不行,我从不占人便宜,该多少算多少,四十九天就四十九天。”
“成,做完四十九天丧事,王嫂子肯定不能立刻上工,总得把家里打理打理、去去秽气才能出门,就当她多休一天。一个月三十天,二十天就是六百六十六文多一点儿,尾数抹掉,再加上前面的三十天,就拿一千六百六十文钱,您说好不?”
小茱的口吻就是个商人,听得江秀才一楞一楞的,回过神来后他又故意挑剔,“怎么说你们都是丫头,一个月拿一千文太过分,不和你们讨价还价,八百文一个月,五十天就是一千两百文,爱做不做随你们。”
“江夫子,您这话可是欺负人了,八百文一个月,五十天怎么会是一千两百文,明明就是一千三百三十三文钱。”
小茱微哂,这本来就是她要的底价,和王嫂子相同工资。
秀才再次惊艳,这丫头很不简单,要是能当媳妇儿……他想了想自家儿子,眉毛微翘,回道:“好吧,你们要是做足五十天,就给你们一千三百三十三文钱,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要是没做好,可是要扣工钱的。”
小茱不担心,江秀才不是刻薄人,前辈子他是个好公公,就是养的儿子太垃圾。
“行,不过江夫子把价钱压得这么低,可得附上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天教我们姊妹认十个字。”
五十天下来就有五百个字,虽然不足以撂几首诗,至少不小心看到字的时候不会被当成内奸。
想到这事儿,小茱忍不住叹口长气。
往事不堪回首呐,想起第一世初来乍到的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她就是太无聊,才会趁二少爷不注意的时候偷看他的书,一个不小心偷看出乐趣,才会……被当成卧底……
笨啊!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识字,怎么会读书,她这叫做自找死路!
随着板子声,一阵一阵的疼痛在她的屁股上成形,她痛得失去理智,扬声乱喊,“这是古代版的新加坡吗?这样打人有没有经过法律认可?看个书就是罪,写字的是不是要判死刑?那么第一个该死的不是别人,是这家的主子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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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几世开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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