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字写得好看不是没有原因,而叛逆是本性。戴诗佳有趣地看着徐光磊。「你还不是假装报名新诗社,背地里整天跟棒球社的人混在一起。」损友的功能就是互揭疮疤,徐光磊说着,「你该不会忘了阿姨发现的时候是怎么拿菜刀追着你跑的吧?」
「我怎么会忘!」叶子诚嗤了声,「我逃到你家门口拍门那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天我就把你看清了。」
「发生什么事?」他还真有说故事的天分,语气、表情完全引人入胜一戴诗佳追问。
「你太夸张了。」徐光磊睨着愈说愈起劲的好友。
「那时徐妈开了门,我冲进去,可是他们家真是太小了,还不到十秒我就被逼到墙角。」叶子诚加油添醋道:「我背靠着墙,眼前我妈高举菜刀劈下来,我都看到人生跑马灯了,怎知眼才眨一下,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着我一起土下座。」
「土下座?」
「对啊,他押着我跪地认错,脸都贴到我妈的脚上了,」叶子诚摸摸后脑,「他就这样压住我的脖子,死命压到贴地。我还记得那天我妈穿的是她去市场会穿的蓝白拖,而且绝对有在市场给阿婆修指甲,因为她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你离题了。」徐光磊叹口气,起身去拿热水壶,打算再冲点热茶给说得口沬横飞的好友。他若把这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老婆身上,还有沟通不来的事吗?
「然后呢然后呢?」是求饶,还是认栽?戴诗佳忍不住想像他们两个抱头缩在墙角的画面。
「然后,他非常诚心地跟我妈道歉,说他做为一个朋友没有尽到朋友责任,明明知道我说谎却没有相劝,叭啦叭啦一大堆千古大道理,讲出来都不会脸红的耶。」那语气像是见到什么可耻的东西一般,摇摇头,又摇摇头。
「那些所谓的大道理还不是你借我的寓言故事内容。」徐光磊将热水倒进他的马克杯中,顺道也为戴诗佳泡了杯热杏仁。
「你也知道那些是故事,」叶子诚哼了声,接道:「所以你可以想像我当时幼小的心灵有多震惊了,这家伙把故事里面的道理拿出来实践耶!重点是……还真的有用!我妈被他说着说着竟逐渐软化,拿菜刀的手一放下来,徐妈马上伺机接过去,有多远放多远,化解了一场绝对会上头版的砍孝子社会新闻。就是那天,我领悟了大道理自有其道理,也看清了这家伙……哼哼……」他故意停顿一会,抬抬下巴眯眼睨他,才说道:「看清他虽然是个固执的死脑筋,但也确实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划到这个重点吗?」
「你有空真应该听听你自己的说话内容,你就会知道一年四季都在猜灯谜是什么样的疲惫感。」
戴诗佳才正想说是个好故事,眼前两人又开始互亏,她也就不打断,静静喝起徐光磊帮她冲的杏仁茶。香香的、甜甜的、暖暖的,她舒服地缩进布团座椅中,耳边是他们的谈话声,可她或许已经累了,到后来只听得见嗡嗡嗡的声音,放得进被沉重眼皮盖去大半的视线中的,也只有那好看的侧脸。
天什么时候亮的,戴诗佳完全没注意到。意识过来时,自己正被人从椅子上抱起,她瞥见沙发上叶子诚已经睡下,徐光磊带她进了卧室,以脚将门带上。
「再睡一下吧,」他满脸倦容,声音蒙蒙的,「刚刚谢谢你了。子诚心情不好时就是这样,话多又爱闹,心里不好受,想要人陪却不希望别人安慰。等等醒来一定又要拉着我们去吃饭……当然,如果你太累,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窗外隐约听见鸟叫,戴诗佳摇摇头,含糊道:「只要让我睡到中午,看他想吃什么我都奉陪。」
「好。」徐光磊替她拉好被子,将窗帘放下,遮去晨光。
她在黑暗中闭上眼,手臂旁的床垫微凹,一阵暖意袭来。
他温暖柔软的唇压着她的,轻道:「先存档,下次再继续……好吗?」
那问话轻得几乎融在黑暗中了。
戴诗佳忘了自己是怎么答的,又或有没有答。每次回想起来,她只记得入了香香甜甜暖暖的梦乡。
「买这个吧。」
「等等,不是这个比较好吗?」
「好过头了,超过预算了啦!」
一群大学生围在杉墨书店本店的三楼文具部,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手中划好重点的传单也互相传递,一样样比对陈列在架上跟玻璃柜中的商品,打算先看过实品后再投票表决要买什么。
「上次戴律师不是说送长辈没人在送钢笔的吗?」
「刘韦良你真是应声虫,上次我们开小组会议讨论不是说好要打破规则,送教授真的喜欢、真的会用上的东西吗?」
两人开始争执,其他人频频翻白眼。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啦,再吵下去这件事没完没了了。反正说好提议两样东西出来投票,你们两个那么有主见,不如一人提一样,我跟其他人先去逛一下别的,半小时后回来投票。到时一定要选好喔,明天就要送了,不能再拖了。就酱,掰!」
众人一哄而散,还在跟死对头赌气的刘韦良走到皮制品区,没注意到同学塞过来的传单从手中滑落了一张。
在柜台点单的店员正好抬起头,放下手边事物走了过来。他弯身拾起纸张时手一顿。
「请问……」刘韦良听到身后脚步声,想问问意见,就见店员递出手中的传单,「啊,谢谢,什么时候掉了……」
「是要看笔还是笔卷?需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眨眨眼,刚刚有那么一瞬,刘韦良以为自己看错了。店员一身店内服,卡其裤与天蓝衬衫,身前套着帆布与皮料缝成的围裙,他身高不特别高,满脸温和,搭配那一身斯文穿着更是一点压迫感也没有,怎么可能瞪人?「我想问一下,送长辈的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店员还不及回答,另一个同学就冲了过来,搭上刘韦良的肩,问道:「可以送钢笔吗?」
他们手中的传单全都是笔的介绍,不问笔要问什么?
店员视线停顿在传单上一会,温温道:「一般钢笔由长辈送晚辈,有勉励的音心思。晚辈送长辈钢笔较难选,送得超过晚辈的经济能力,对长辈来说十分为难;依晚辈的经济能力来选又怕礼过轻……是有这样的说法。」
刘韦良闻言,拍掉同学压在肩上的手,仰仰下巴哼了声。
「不过依我来看,」看着那得意的嘴脸,店员面无表情继续说道:「送礼贵在心意,投其所好又或者送对方需要的东西是更有意义的。还是你们可以告诉我预算,还有关于送礼对象的个性、职业,我推荐几样东西给你们参考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被他这么一说,刘韦良想了想,点头妥协道:「是送给……算是学业跟心灵上的导师吧,是我们的法学教授,这次想挑的就是给他的六十二岁生日礼物。」「预算呢?」店员问着,「教授是女生?男生?个性怎么样?平时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喜欢或常用的东西?如果可以形容一下这个人或他跟你们的关系会更有帮助。」
「男生。」刘韦良尽力形容着:「就是典范型的教授吧,对学生很有耐心、很愿意跟学生聊学生的问题,跟其他老师相处也好。
预算方面,我们总共十三个人,一人一份,可以买到一万三。喔喔,对了,老师每学期会邀我们到他家一、两次,师母煮饭给我们吃……」
「还有还有,」另一个同学插话进来,「老师喜欢木制品,看他家里几乎都是木制家具,喜欢的颜色倒是满多的样子,家里的用色很活泼,红、橘、黄……」「文具方面的话,好像不是铅笔就是钢笔,没看过他用其它种类的笔……」依着两位同学边思考边随时丢出的话,店员站在玻璃橱柜前一会,从口袋掏出钥匙,陆陆续续拿出几样东西放在黑绒布的展示托盘上。几支钢笔、几样周边用品,共同点是多多少少都有点木头装饰,有的为原木色,有的为染色木,有的镶有木纹或木装饰。
店员开始介绍。他选的是德国及义大利钢笔,从品牌特色到笔种、笔尖都详细讲解,也让他们试写不同软硬、粗细的笔尖。当他最后介绍到其它文具配件时,去别的地方逛的同学们——回来,也就旁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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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前男友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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