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芝夏看到他对着她笑,总觉得有什么,防备的看着他。
「怎么这样看我?」陆千阳问道。
「你也对我太好了吧?不对劲。」她顿了下,又说了一句,「毛毛的。」
陆千阳额际一抽,这女人总有能耐让人生气。
「你怎么能这么说,真让人伤心。」他故作难过状。
「不对吗?谁教你之前都欺负我。」
陆千阳突然有点后悔先前那般整她,心想他大概要好好表现个几回,才能让她改观。
这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尹芝夏重心不稳的往他身上倒,陆千阳反射性的环抱住她。
待马车驶在平坦的道路上,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摔入他的怀里。
「芝夏,这次我可没有欺负你,是你自己滚入我怀里的。」他凝望着她,沙哑的道。
感觉脸颊烫得快着火了,尹芝夏赶紧从他怀里退开坐好,「那、那是不小心的,你别乱说!」说的好像她投怀送抱似的。
陆千阳看她躲得远远的,只是宠溺的一笑,然后拿了条毛毯给她,「离驿站还有一段时间,先睡一下吧。」
尹芝夏不客气的抢走毛毯裹住自己,靠在马车壁上,想让从刚刚开始乱跳的心快点平稳下来。
因为是临时决定去京城,这两天她都在忙着收拾包袱,处理一些杂事,包括跟屋主及一些熟客道别,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早天刚亮便出发了,整个人困极了,再加上毛毯的温暖,没多久便昏昏欲睡。
又过了一会儿,她闭上眼呼呼大睡了,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对陆千阳信赖的表现,才能在他面前放下心防睡着。
看着她的头不断点啊点的,陆千阳感到好笑,接着,她朝他的方向靠来,他顺势搂住她的肩,让她靠着他肩膀睡。
他看着她的睡容微微一笑,知道这拐妻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尹芝夏一路上被陆千阳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饿了他会喂饱她,渴了有他递来的水,到驿站时他也会先打点好,让她好好休息,马车坐久了不舒服还会停车让她出去走动走动,但因为他实在太体贴了,总让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这天,他们终于抵达京城,此时已经黄昏了,尹芝夏踏下马车,抬头看见写着「陆府」的匾额,好不吃惊。
「为什么是来这里?」这是他家吧,她以为是要去住客栈呢。
「现在晚了,先住下来休息吧。」
这理由很好,尹芝夏不疑有它,想着住客栈太贵,应该租房子才对,明天再来找房子好了。
阿洲躲在尹芝夏背后偷笑,他家大少爷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尹姑娘骗来京城,她还不知道,只要一踏进陆家这扇门,她就再也出不去了。
门房很快来开门,看到是陆千阳,恭敬地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我爹回来了吗?」陆千阳问道。
「老爷回来了,我立刻去通报。」门房连忙进去禀报。
「进来吧。」陆千阳朝尹芝夏一行人说道,领着他们踏进府邸。
「哇,好漂亮的房子!」云英惊艳的道。
繍娘和老张虽然表现得还算沉稳,但心里很是吃惊,他们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尹府虽然大,但远远不及陆府的一半。
尹芝夏当然也看得入迷,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的,可说是豪宅了。
「大少爷,您回来了。」
杜总管从门房那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忙前来迎接,后头还跟了十多个闻讯而来的大婶丫鬟们。
平常陆千阳一回来,她们都会热烈的围着他,问他上哪去、有什么好玩的,陆千阳也会和她们有说有笑,但今次却是异常平静。
已经有好一阵子了,自从大少爷在船上受到偷袭受伤,查到最大的嫌疑犯是二少爷后,府里的气氛便变得低迷,下人们都被禁止谈论这件事,且不得外传,否则一律发卖惩处。
而在确定二少爷是主谋后,这消息虽然被刻意的隐瞒住,但下人们多少有耳闻,私下都为大少爷抱不平,痛骂二少爷真是心狠手辣,竟连弑兄之举都做得出来,只是他们在陆府工作,得忌讳着夫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批判。
看到大少爷回到府里,众人虽然都想安慰他,但他们毕竟也只是下人,也不宜多说,以免逾矩。
陆千阳回到家,心情也变得沉重,脸上的表情已没有在马车上放松,他淡淡嘱咐道:「杜总管,这位是尹姑娘,派人打扫望月楼让她住下。」
「您是说……望月楼?」
杜总管很吃惊,大婶丫鬟们也面露错愕,因为那院子是用来招待重要的亲属或贵客,不是一般的客房,足可见这位姑娘是重要的客人。
杜总管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道:「望月楼平时都有在打扫,现在就可以入住,我马上让人送晚膳过去,再派几个丫鬟服侍尹姑娘。」
尹芝夏正想说她不需要丫鬟,陆千阳先开口道:「芝夏,吃完晚饭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看我爹。」
尹芝夏看他眸底蒙上一片阴沉,想起他回到家里最主要的目的,他……没问题吧?
在陆千阳先行一步后,尹芝夏也被杜总管领来望月楼,那是一栋清幽的院落,有池塘又有花圃,风景美不胜收。
她看了几间厢房,选了其中一间入住,那里从窗外望出去可看到花圃,看了心情能变好。
「小姐,这里真不错,陆公子真有心,帮你安排那么好的房间。」绣娘满意的道。
「这里真的很漂亮,可以住在这么棒的地方太好了。」老张笑呵呵的直点头。
「小姐,我们也可以挑房间住下吗?」云英兴奋的道。
尹芝夏听他们一句接着一句,奇怪的道:「你们会不会太高兴了?我们又没有要长住,或许明天就会找到住的地方了。」话是这么说,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个房间。
闻言,三个人表情尴尬,没再说话。
想到陆千阳对她的用心,尹芝夏心头不禁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呢?
安顿好尹芝夏,陆千阳来到父亲的书房。
陆冲看到长子回来,马上关心的问道:「千阳,你的伤好多了吗?」
「儿子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父亲不用担心。」
陆冲本还想再多说几句关心的话,或是问问他的近况,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和儿子之间有着隔阂,而他明白这是自己造成的。
倒是陆千阳主动开口了,「爹,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气色很差。」几个月不见,父亲气色变差,也长了更多白发,真令人担心。
陆冲脸上满是疲惫,短短几个月他看起来像苍老了十岁,他长长一叹,「还不是被那畜生害的,我已经除去他分舵主的职位,也动用家法,打了他二十大板,将他处一年的禁闭令……」
他顿了顿,愧疚的看着长子,「爹知道这还是轻了,你弟弟的罪不可饶恕,但要是真的送官把事情闹大,对漕帮并没有好处,所以只能这么惩处……你放心,爹不会再偏袒他,一定会要他好好反省!」
漕帮大老和分舵主们都不满小儿子的作为,但此事确实不宜传出去让外人笑话,只能私自惩处,尽量将这事压下来。
他至今仍难以释怀小儿子为了得到帮主之位,竟做出这种逆伦之事,都是他的错,是他太宠妻子,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才会无视长幼有序的规矩,一心想将帮主之位传给次子,将次子的野心养得那么大,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他痛定思痛,他不会再宠着小儿子了,该罚的就要罚,让他吃点苦头,至于长期受到冷落的长子,他也要重新当个好父亲弥补他。
「我知道爹有爹的为难之处,这已经是对二弟最大的惩罚了。」陆千阳其实早猜到父亲会下禁闭令,别说父亲身为漕帮帮主有诸多考量,他向来疼爱二弟,怎么可能真的忍心将二弟送去坐牢,而且二娘肯定会帮忙求情,处以禁闭令是最适当的惩罚。
所谓禁闭令,是陆家早年延用至今的惩处家规,就是将犯了错的陆家人圈禁在一座冷院里,那儿可说是整座陆府邸中最偏僻阴冷的地方,院子小又简陋,住在那儿必须成天抄佛经反省,吃的用的都以简单为主,日子不可谓不苦,院子大门还用大锁炼着,里头的人形同被关在牢笼里,时日一久发疯也是有可能的,他想,这足以折磨一向养尊处优的陆仲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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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先掌胃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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