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根本不是私奔,只是相偕游玩,大家都误会了,可是两家人的反对却让他们走在一起,被逼得无处可去时,一方面也是为了治病,他们干脆遁入无忧谷,一住就是十年。
「师父没有赶你们走?」司徒青青惊讶的问道。师父喜静,人多总让他心生烦躁,没想到竟然一次收留了两个人。
「他赶得可凶了,我便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再啰唆就烧掉他那片药田。」然后他就安静了。
「爹,你好卑鄙,这是威胁……啊!好痛。」又弹她脑门,坏爹爹,师父的药田是他的命根子,他可是花了十余年悉心照顾的。
「不卑鄙哪来你司徒青青,你娘那身子能跟我们在外奔波吗?」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目的达成就好,管他用什么方式。
司徒青青想了想也对,师父那人臭毛病太多,不用非常手段哪能镇得住他。「爹,包子真好吃,肉是甜的。」
「好吃就多吃点,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了。」会有一段时间吃不到李记包子铺刚出炉的热包子。
她咬着包子的动作忽地变慢,偷偷瞥了爹一眼。「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搬来搬去的?」
搬得太快了,她都交不到朋友。
司徒空空脸色一黯,微露苦笑。「等你及笄吧,爹为你找一门亲事,一旦嫁了人就好了。」
天下纷争皆为凤命,若凤命不再护佑,还会有人来抢吗?
「爹,我不嫁,我若是嫁人了你怎么办?」爹只有她一个女儿,以后他老了谁照顾他,谁为他送终?
他笑着轻抚女儿的头。「我回无忧谷陪你师父,让他一见我就烦,整天喊着要把我做成长生不老的药人。」
「爹,人家跟你说认真的,你倒是开起玩笑了,大不了不嫁人了,招个赘婿。」说完,司徒青青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招婿?司徒空空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看着女儿的眼神满是宠爱。「爹的青青长大了,你娘若是看见了,一定很高兴。」
【第四章 凤凰破壳而出】
出了镇,司徒父女俩朝镇外竹林走去,日头不大,几里路的路程走来并不累,秋风徐徐吹来,带来一股凉意,桂花的香气隐隐约约。
「爹,那里好热闹,是不是有市集?」司徒青青方才忘了买系发的红绳,刚好可以挑几条来用。
顺着女儿所指的方向一看,司徒空空哑然失笑。「青青,那儿是我们住了八个月的竹屋。」
本来能挨到年后,偏偏出现了变数。
「咦!真的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哎呀!竹屋住不下啦!他们肯定找错地方了。
「问你呀!」这迷糊丫头。
「问我?」司徒青青一脸茫然。
「你是不是答应过别人什么?」她一向不懂得藏锋,很容易得意忘形,一遇到医术一事便侃侃而谈。
「有吗?我想一下……」她偏着头,模样喜人,湖水浅浅般的眸子映出狐狸的狡色。
「啊!不会吧,他真把人带来了,他不怕我把人给治死了吗?」
「他是谁?」司徒空空明知故问。
「欧阳溯风。」除了他没别人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而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出现,这不是膈应人吗,那他们到底要不要走呀?
「司徒姑娘,我照约定来了,你要的冰心蟾蜍我也带来了。」欧阳溯风将三寸见方的玉箧往前一递,玉箧薄得能瞧见内含之物。
看着他,司徒青青的小脸倏地一皱。「你怎么真的来了,我才十三岁,不是三十岁,你真相信我会治病?」她只给自己人看病,旁人她没把握。
「既然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赌一赌了。」再拖下去只有等死的分,寒冰掌的毒已漫向四肢内腑,眼看着就要攻心。
「万一我把人治坏了呢?」人命关天,不可轻忽。
「太……我这位朋友说了,生死由命,曾有一名相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他二十三了,多活两年、少活两年他早已看破,只求死前不再受寒冰之苦。」欧阳溯风说道。
「那我……」试试看好了。
「你们带那么多人来是想抄家不成,我们屋子小,怕是容不下各位贵人。」不染纤尘般的天人再度降临,不见细纹的温玉面庞似是散发着光泽,轻易地教人自惭形秽。
「道长,我们会在一旁另行筑屋,绝不会打扰府上诸位。」欧阳溯风一扬手,百名做平民装扮的铁骑卫纷纷散开,就地取材盖起另一间规模更大的竹屋。
「你让我女儿治病就是骚扰,她才疏学浅,恐怕难以担起重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司徒空空一看到马车上四爪金龙纹饰便毫不客气的赶人,他就是不愿女儿和皇室中人有所接触。
「如果有人能治的话,在下也不会路途迢迢的赶来,对马车上的人而言,他只想死得有尊严点。」而不是全身冻成冰柱,狰狞而亡。
「治了又如何,他最多再活两年。」天命已定,无法更改。「就算只能多一天,谁不想活着。」
欧阳溯风这话说出了司徒空空的心声,是呀,就算只有一天,他也希望妻子活着,让他看得到、摸得到,感受得到她微弱的呼息。「罢了,就让青青试一试,也许能让他多活几年,世事无绝对,应天而为。」
「多谢道长成全。」欧阳溯风拱手一揖。
「不用谢,我也想看看你们这一代有什么作为,别把前人打下的江山给糟蹋了。」命不是不能改,要看他们有多少能耐。
「道长……」欧阳溯风总觉得他这话内藏玄机。
「青青,还不快为马车内的公子诊脉,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让人去找好的大夫,别把人家的病情给耽搁了……」
「你好一点了没?」
咬着牙,司徒青青几乎用眼白瞪人。「这种事很隐密,你怎么能一问再问,我好歹是个姑娘家,也会难为情。」
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她原本隔着帘子诊了脉,正准备开方子,谁知腹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很不舒服,等她一起身离开圆凳,上头一滩血,惊得她差点放声尖叫,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症。
在十四岁生辰的前一个月,她的癸水来了,肚子疼得让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只想躺在床上不动,谁也不想见,偏偏有个人照三餐来问候,明着是关心,实则是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赶紧为中了寒冰掌的人医治。
她都这么难受了,哪还有心思管别人死活,肚子不痛前,谁都休想让她踏出房门一步,她可不想再丢脸一回。
「我娘在这时候都喝红糖水,我让人给你煮了一碗,你要不要趁热喝一点,喝了就会好一些。」
满脸不自在的欧阳溯风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碗颜色很深、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显然的,红糖加多了。
司徒青青鼻音浓重的回道:「我早就喝过了,不管用,而且我的背好热,好像快烧起来了,你给我弄些冰块来。」她总觉得背上有尖喙或爪子之类的东西一直在挠她,不痛,但一直持续着,让她更为烦躁。
她跟爹说了这情形,他只掀开衣服看了她的背一眼,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
「凤凰破壳而出了。」
凤凰?破壳而出?她背后的肉里有一颗蛋?
爹又在胡言乱语了,脑子抽风,凤是皇后的象征,难道她有一天能当皇后,母仪天下?!
嗟!皇后咧!送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这时的司徒青青还不知道,这一念之间,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不行,癸水来时不能用冰。」欧阳溯风说这话时耳根是臊红的,他只是例性行的问候,谁知会遇到两人都尴尬的场面,头都洗了一半,他总不好话到中途径自走开。
「可是我很热……」
「忍着。」隔着门,没人瞧见他的面红耳赤。
居然叫她忍着,要是她忍得了,怎会要冰?「不然你跟我说说话,好让我分心,一个人熬着太难过了。」
「说什么?」欧阳溯风自认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
「随便说什么都好,你的嗓音醇厚,我听着听着就发困了。」睡着了就不痛了……吧?
今天是第三天,坠胀坠胀的腹痛感依旧未缓解,一下子停,一下子抽个几下,让她不堪其扰。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镇国女神医 第九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