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不是简单活 第八章

  「娘娘,这套头面可是王爷亲自挑选的,虽不是宫中所出,却也是城里最富盛名的金良阁的饰品,那精巧的雕镯是出自皇上赐封金雕鬼手的金匠大师涂信德之手,可是千金难买的极品。」苏嬷嬷笑柔了向来冷情的眸,但不知怎地看在谈瑞秋眼里,总觉得她像有几分惆怅。
  谈瑞秋收回心思,将注意力搁在木匣里,关于这金雕鬼手涂信德她是知道的,在谈家时就曾听太太说过,别说大师之作,就连想要上金良阁订件首饰,没等个几年,是绝对等不到的。
  在李二爷的黑市里,曾有一件巧雕金玉摆件,叫价到黄金三千两百两,李二爷摀着嘴偷笑了许久,因为他当初收购时也不过花了百两银子而已。
  她只能说,李二爷是个心肝很黑很敢赚的黑心奸商,她必须好好跟他看齐,学其精髓不可。
  不过,这木匣这么大,她要怎么偷偷运回房而不让两位嬷嬷发现?
  嗯……她必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才好。
  正忖着,总觉得有多道目光关注着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偷觑,这才惊觉屋子里除了秦文略和苏嬷嬷之外,每个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
  她不小心露出什么表情了吗?她冷静下来,又悄悄打量了下,才发觉众人的惊诧是意外秦文略的出手大方,而徐贲只是用非常和善的笑脸对着她,教她压根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有什么好想的,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想再多也没用,眼前最重要的是—— 「苏嬷嬷,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先到厅里处理一些府里的杂事?」
  反正她该伺候也伺候了,该退场了,是不?况且,王府里的杂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虽然她只负责统筹下令,但对于这种多如牛毛的杂事,还是觉得厌烦,不过今天被这木匣沉沉地压得很开心,再烦都不厌。
  「王妃今日只需要留在寝屋照料王爷便可。」
  谈瑞秋眨眨眼。照料啥?他有什么好照料的?瞧他喝了药后彷佛有几分睡眼惺忪,分明是被药效催得快睡着了,她还留在这里做啥?她必须抓紧时间回房藏木匣,这是非常重要的私事,必须尽快处理才成。
  「府里有许多事必须倚仗徐大管事,况且听雨那件事也循线查到一点线索,交给徐大管事处理是最妥当的。」苏嬷嬷隐晦地暗示着。
  谈瑞秋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听雨那件事查出一点眉目了,但就算逮着了人,对方要是不供,那就啥事都办不成,如今派出徐贲,嗯……意思是说,他在宫中待了一、二十年,自有刑求的一套就是了。
  再者王府里的往来人情等等杂事也得交托徐贲才成,那日会让宽王太妃给闯进王府,就是因为徐贲近身照顾秦文略,才没能将宽王太妃在踏进门前就打发走,由此可见徐贲在王府的重要性。
  人家都说成这样了,她当然是从善如流了!「就让我留下来照料王爷吧。」横竖她是拿人手短,既然拿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伺候伺候人家也是应该的。
  可是,照顾病人真的是一件异常无聊的事!
  谈瑞秋觑了眼睡得深沉的秦文略,无聊地托着下巴。早知如此,就别让玉露回屏香苑,好歹可以让玉露到书房去帮她挑两本书来,省得她闲到直发呆。
  屋里只有她和沉睡的秦文略,屋外更是静谧得一点声响都没有,教她连微微动一下,衣裳摩擦出窸窣声都感到不自在,所以她只能一直保持同一个坐姿,坐到她腰酸背痛还是不敢乱动。
  她没好气地睨向迳自睡得很爽的秦文略,这男人就连入睡了浓眉依旧紧蹙着,也不知道是身子不适还是怎地。
  想起他午膳用得少,就连汤药都喝得比饭菜多,她不禁摇头。要是正常进食都做不到,喝再多汤药恐怕都是事倍功半,可偏偏他是王爷,要是真吃不下,旁人能劝的还是有限。
  忖着,她不禁想起她的老公苏秦。在前世里,她有着美满的家庭,疼她宠她的老公和两个女儿,事事样样都有老公替她张罗,可就算是十八般武艺皆通的老公也有生病的时候。
  他一旦生病也是懒得进食,从来身子强健的人一病就得耗上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不过,她有样法宝,只要一端出来,他再没食欲也会捧场。
  她不擅厨艺,会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样—— 桂圆粥。不需要珍贵的食材,弄点紫米配上桂圆,丢上一把红豆,再加点黄耆红枣,虽说黑糖较妥,但她老公就偏爱冰糖的清甜,入冬时喝上一碗,浑身暖呼呼的,让他发点热流点汗,比吃药还好用。
  想起他喝桂圆粥时的满意表情,她不禁勾弯了唇,但笑意没停留太久,随即隐没在怅然的眸底。
  当她走时,他还好吧,有好好的吧……他那般死心眼的人,简直是爱她入骨了,她压根不敢想像她走后他变成了什么模样。有时她会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央求他再找个所爱,别让自己孤单到老,可偏偏这种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是多么自私的人,哪怕自己已不在世,哪怕明知他会孤单到老,也不允其他女人靠近他。
  可是他如果真是孤单一人……
  「别走!」
  思绪蓦地被身旁的沙哑喊声给打断,她猛地收回心神,双眼直盯着秦文略,却见他双眼紧闭,伸长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王爷?」她低唤了声,他却像是被困在恶梦里,痛苦的呻吟,手在半空中摸索着。她皱紧了眉,心想自己好歹拿了人家的赏,怎能弃人家不顾呢,还是先把人唤醒吧。「王爷,醒醒……醒醒啊,王爷!」
  她唤了几声,不见他清醒,见他的手像是努力想要挽回什么,她想也没想地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死紧,痛得她低吟出声。
  「王爷,快醒醒啊!」她痛得大呼着。
  天啊,不用握这么紧吧,老天啊,她的手好痛啊!
  许是她喊得够大声,秦文略一把将她拽到面前,张开猩红的眼直睇着握在手中的小手,气息紊乱地注视半晌。
  「王爷,先放手吧……」她软声央求着。
  她可不希望自己一时好心却换来骨折的下场……老天啊,他看起来明明就纤瘦得紧,为何会有这把吓人蛮劲啊?
  「芸娘……」他哑声喃着,松开了手,看着她掌心的红痣,徐徐地扬开笑,转而轻抚她的颊。
  谈瑞秋庆幸手终于被松开,可下一刻又被他的亲近吓得说不出话。「王爷,你睡迷糊了,我不是芸娘……」
  芸娘?哪位呀,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去找找吧。
  「芸娘……你终于肯回来了……」他哑声喃着,眸底一片湿润,面容痛苦噙着近乎疯魔的癫狂,唇角却吊诡地带着笑意。
  谈瑞秋直睇着他扭曲的俊脸,感觉他正用力地抹去她脸上的粉,担心脸上的粉真会被他揉掉,她不假思索地挣扎着,用力过猛反教自个儿摔跌在地。
  来不及喊痛,躺在床上的秦文略已经挣扎地下了床,一把将她扶抱在怀。「没事吧,没事吧……」
  见他担忧受怕的神情,谈瑞秋心里真的有点毛了,他伤到的应该是身体不是脑袋吧,怎么会睡了一觉,整个人像是半疯似的?该不会这府里有人要害他,在他的药里下了什么吧。
  难不成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王府,其实比谈家内宅还要不堪?
  正胡思乱想着,却感觉自己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有股湿意,她垂眼一看,心口一窒,忙道:「王爷,你……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你得歇会才成,你的伤口渗血了!」
  老天啊,别闹了!今儿个御医才说过他情况转好,要是明天御医请脉,发觉他恶化了,这帐是不是要算在她头上?
  「我没事,不疼的,你……脸上为何要裹着粉?」他笑问着。「脏了吗?我替你拭净可好?」
  「我……」谈瑞秋想哭了,见他真的想抹掉粉,抗拒道:「王爷,不用了,我喜欢抹粉,抹粉很好,你别擦了!」
  喂,外头有没有人啊?里头这般大的声响,怎么就不见有人来,天色都快暗了,也差不多要送晚膳了吧!
  「你……不想用原貌见我,不想让我瞧你的面容,你……恨我吗?恨我来不及护你,护你腹里的孩儿吗?」
  看着他殷红的眸底蕴着月华,听着那卑微央求的沉嗓,谈瑞秋心底莫名地痛着。虽不能理解他的话意,但这当头最重要的还是—— 「王爷,身子要紧,先回床上,咱们待会再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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