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阻止不了某人用眼神扰乱她,只好赶紧打发对面的宝贝儿子。「时候不早了,小包子是不是应该安置了?」其实她很不喜欢下棋,觉得这是很费脑子的事,而她的脑子全用来钻研医术,哪有闲功夫耗在下棋上面?可是,这颗小包子立志要打败她,每隔两三日就要缠着她下棋。她曾经想过偷偷放水,不过小包子年纪虽小,却聪明得很,严重警告她,逼得她只能收起这种糊弄他的计谋。
凌霄撇了撇嘴,告状的看了傅云书一眼,「娘亲真是小气。」
「小气?」凌玉曦眨了眨眼睛,不懂儿子突如其来的控诉何来。
「今晚只下了一盘棋。」
「……日日都可以下棋,一日一盘也就够了。」
「每回找娘亲下棋,娘亲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小包子就想,既然娘亲懒得下棋,小包子就忍着点,两三日再来一次。」凌霄真的自认为很体贴。
凌玉曦差一点从榻上摔下来,当然,她看见了某人强忍着笑意、继续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作壁上观。自从他出现后,她在小包子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总是不管不顾当着外人面前……不对,基本上只在他面前扯她后腿,遇到其他人,小包子百分之百站在她这一边。
「小包子是真的喜欢下棋,还是为了打败娘?」
「若是不打败娘亲,小包子就不能跟师傅下棋了。」
凌玉曦相信自个儿的脸一定扭曲变形了,这颗小包子想打败她竟然是为了——「为何打败娘才可以跟傅师傅下棋?」
「师傅的棋艺是大齐第一,小包子不先打败娘亲,如何与师傅下棋?」
凌玉曦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傅师傅的棋艺是大齐第一?」
傅云书清了清嗓子道:「皇上确有此言。」
凌玉曦的舌头打结了,又不能反驳皇上。
「时候确实不早了,师傅陪小包子睡觉,如何?」
凌霄两眼一亮,「真的吗?」
傅云书走过去,伸手将凌霄抱起来。
凌玉曦连忙帮儿子套上鞋子,欢送……不是,目送他们父子走出书房。
自从凌霄身边有了个寸步不离的傅嵱,凌玉曦就给凌霄独立的房间,因此凌霄已经不跟她睡在一起了。
凌玉曦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是不是很可笑?不过,她算是认清楚了,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动了感情,很难抗拒得了他的诱惑,何况他们是夫妻,夜里抱着一起睡觉也很正常,只是他们目前的情况有点尴尬。
凌玉曦悠闲从容的收拾棋盘,再挑了一本医书,准备窝到床上看书,可是一进内室,便落入傅云书的怀里,教他紧紧的从身后抱住。
啊一声,凌玉曦手上的医书掉落在地。
「你以为小包子可以困住我吗?」傅云书轻声笑道。
「……你不是说要陪小包子睡觉吗?当师傅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她还是避重就轻,先将自个儿从眼前的情况捞出来,偏偏越是使劲的想掰开他的手,就越来越紧。
「他睡着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怔了一下,凌玉曦半信半疑,「每次睡觉前,他总是吱吱喳喳说上一串。」
「他是在跟你撒娇。」
「他不也很喜欢跟你撒娇吗?」
「他在我身边觉得很安心,因此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小时候有爹陪着我睡觉,我也是如此,明明前一刻还想跟爹说话,眼睛一闭上,就睡着了。」
「你是不是很想念你爹?」
傅云书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轻声道来,「虽然爹死得早,但是他的模样一直清晰的刻在我脑海,有时举目望月,还会见到他爽朗的笑容。爹与我截然不同,爹出生在北城关,是真正的武将,而我出生在京城,更像个权贵之家的贵公子。」
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她感觉得到语气里的孤单寂寞。十几岁的孩子应该还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可是,他却已经独自扛下傅家军这么大的担子,又没有兄弟互相扶持,再苦也只能独自吞进肚子,午夜梦回,必然忍不住思念父亲,想着父亲为何不多陪他一段时日?
凌玉曦转身面对他,温柔的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可是她自个儿送上门,他就不客气了,低下头,他霸气的堵住她的嘴,狠狠的吞噬蹂躏,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吃下腹。
缠缠绵绵许久,傅云书终于放开她,捧着她的脸,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
凌玉曦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娇嗔道:「你别再看了。」
「怎能不看呢?」傅云书双手各握住她的一只手,合在一起,放在唇边轻柔一吻。「我要一辈子看着你。」
明明甜在心头,凌玉曦却故意道:「将来一头白发,你可不能嫌弃哦。」
「我陪着你一起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傅云书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半晌,终于道来搁了一个晚上的话——「这几日我不会回来。」
闻言一惊,凌玉曦慌张的推开他,「你要出任务了?」虽然今晚他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要跟他们一起用膳时,她就察觉到他不会继续住在草药园,可是也只当他准备搬回城里,并未想到他要执行皇上交付的差事了。
「过几日就会行动。」
凌玉曦不安的抓住他的手肘,「你会不会有危险?」
「别担心,我身边有很多人保护。」
「上次你身边难道没有很多人保护吗?」
「当时时机未到,躲在暗处的人不方便现身保护我。」
凌玉曦并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担忧不安,「时机未到就落水发病,时机到了,岂不是更危险?」
见她眉头纠结在一块,傅云书欢喜的笑了。
凌玉曦郁闷的一瞪,「你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人生在世,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得到心爱之人,而心爱之人如此为我担忧,我岂能不开心的笑呢?」
他很喜欢这种被她牵挂的感觉,他们真的心意相通,成为对方生命里不可缺的那一块。
心情明明很沉重,他却可以教她感到很甜蜜。凌玉曦伸手圈住他,依偎在他胸前,如今想东想西都是多余的,这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她只能像送老公远行的妻子一样说:「我和小包子等你回来,要平平安安的。」
「我答应你。我回来的时候,别再让小包子喊我师傅了。」
凌玉曦轻轻的点头应允。当她决定跟他回京时,就想说出来了,不过考虑他有任务在身,心想还是等回京之前再说好了,可是这会儿她有点后悔,若是出任务的过程发生什么意外……不会的,他一定会平平安安,他还未听见小包子喊一声「爹爹」呢。
凌玉曦苦恼的咬着下唇,看着专心练字的凌霄,一次又一次的自问:小包子真的知道他师傅就是他亲爹吗?
虽然知道她应该公布傅云书的真实身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启齿,烦得连饭都吃不下,娘见了还笑话她——
「娘知道你的脑子装了很多东西,可是如此简单的事,你为何非要想东想西给自个儿添愁呢?还记得娘说过的吗?小包子可聪明了,只怕早就知道师傅是亲爹,要不,他不会待师傅像亲爹一样,师傅给的东西,他来者不拒全收了。」
「我觉得……也许小包子只是认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凌母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没长脑子,「娘还不曾听过终生为父的父能够变成亲爹。」
好吧,她也觉得相当荒谬,可是为了站得住脚,她只能很艰难的又吐出一句,「小孩子心思单纯嘛。」
这次凌母用一种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敬她一句话,「娘看你心思更单纯。」
难道心思单纯的真的是她,而非小包子?
凌玉曦仔细想了又想,小包子对傅云书的态度还真是儿子对爹,而且当傅云书表示与她心意相通时,小包子竟然欢喜且认同,这确实说明一件事——小包子将傅云书当成了爹,只不过,小包子是接受傅云书成为爹,还是认出傅云书是爹?
「小包子,我们来下棋好吗?」
「娘又不喜欢下棋。」
「娘今日想下棋。」
「可是小包子不想下棋,小包子要练字。」
凌玉曦唇角一抽,这颗小包子会不会太过老气横秋了?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们没有真的穷到那种程度,但是小包子如今的早熟确实起因于困难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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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擒夫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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