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两眼一亮,「师傅要亲手为我打造弓?」
「以后小包子的弓都由师傅亲手打造。」
顿了一下,凌霄眨了眨眼睛,充满期待,又不敢相信。「真的吗?」
「拉勾。」
凌霄连忙伸手与傅云书拉勾,「师傅不可食言,要不,会变成丑丑的大胖子。」
「师傅不会变成丑丑的大胖子。」
凌霄咯咯咯的笑了,「娘亲也说她不会变成丑丑的大胖子。」
「原来师傅与你娘亲心意相通。」傅云书情意绵绵的看了凌玉曦一眼,可惜某人此时只想咬牙切齿。
凌玉曦早就从角落悄悄移过来了,可是那颗小包子依然毫无察觉。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过,母子感情再好,在儿子心目中,父亲是母亲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不过女儿就不同了,无论父亲或母亲,女儿都是贴心的小棉袄——这种感觉真是郁闷,若是不让他们父子相认,岂不是太残忍了?
凌霄注意到傅云书的目光,终于发现凌玉曦,吓了一跳,「娘亲!」
「你这颗没良心的小包子!」凌玉曦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凌霄赶紧扑过去撒娇,「小包子最爱娘亲了。」
「是吗?不是有了师傅就忘了娘亲吗?」凌玉曦忍不住挑衅的望向傅云书,却见他目光温柔宠爱,仿佛在诉说「别吃醋,我最爱的也是你」,害她的得意瞬间成了狼狈,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没有人比得上娘亲。」凌霄讨好的在母亲脸上猛留口水。
「好啦,你这个马屁精!」凌玉曦将凌霄塞回傅云书的怀里,然后落荒而逃。可是到了外面,她依然可以听见父子欢乐的笑声……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竟然连放声大笑的声音都一样。
无论谁见到眼前的画面都会目瞪口呆,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哭得如此没有形象,就是死了亲人也不会这般失控吧,不过可想而知,傅岩真的吓坏了。
虽然知道事情提早泄露出去,危险很可能会找上门,但是怎么也没料到对方胆敢在城里出手,而且还是他们在酒楼商议好事情,离开酒楼之时,这简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完全不将王法放在眼里。
遭到多于他们数倍以上的黑衣人围困,他们不能硬拚,只能使用烟雾弹将黑衣人引到河边,并用水遁法脱身,可是一落水,就只能各凭本事,别说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护不了爷,就是躲在暗处的侍卫也一样,没想到最后每个人都顺利脱身了,唯独不见爷的身影。
他们想过,爷可能故意躲着不见人,可是,爷不可能不留下暗号给他们,如此一想,他们不免担心爷真的出事了。
「看样子,真的吓坏你了。」傅云书很镇定的看着傅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
「若是爷出了事,我们如何是好?」傅岩胡乱的用衣袖擦掉眼泪和鼻涕,满腹心酸和委屈,爷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我没有死在北城关,又岂会死在这儿?」
「若非吴家派人大肆搜查爷的下落,并派人盯着每一家医馆,我们确信爷没有落在他们手上,后来刘公子又叫我们再等等看,要不,我们已经送信回京,请皇上出面安排接下来的事了。」这些天,傅岩觉得自个儿老了好几岁,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拿不定主意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吴家大肆搜索我的下落,肯定惊动其他三家商贾。」
「当然,他们派人过来探望爷,我只能推说爷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可是我们暗中打探爷的消息,他们还是担心爷出了事,这些天都躲着不出门。」
傅云书满意的点点头,「他们躲着不出门,吴家更会相信事成了。」
「可是,他们会不会吓得退出商队?」
「我没事,他们就不会退出商队,不过,你先让越之跑一趟,稍稍安抚一下,不妨暗示他们这次海上生意有更了不得的大人物插足。」
「这样妥当吗?」
「没关系,他们不会想到皇上,反而能够安心的跟我们大干一场。」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去见刘公子。」
「吴家还在找我吗?」
傅岩点了点头,「不过,昨日已经抽掉一半的人手。」
「即使吴家不找我了,你们也别停止追查我的下落。」
略一思忖,傅岩明白了,「吴家找不到爷,很可能转而盯着我们,若我们继续追查爷的下落,吴家就更深信爷凶多吉少。」
「吴家盯着你们,更方便我进行接下来的事,不过,这两日先安排越之过来见我……你让傅崤出面,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太引人注目了,以后有事尽可能让傅嵱传话,没必要别往我这儿跑。」
「我知道了。」
傅云书看了窗外一眼,「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了。」
傅岩实在不放心爷独自留在这儿,可是再不走,真的来不及进城,只能啰唆的交代了几句,嘱咐爷照顾自个儿的身子,才百般不愿的转身离开。
「你可以进来了。」傅云书笑道。
过了一会儿,凌玉曦推开房门走进来,「你如何知道我在外面?」
「我是习武之人,耳朵特别敏锐。」早在她踏进草药园之际,他就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当然也知道她已经到了小屋外,听见屋内有声音,她原想悄悄退开,可是退了一步,又打住了,也许是担心如此一来反而惊动他们,还不如站着别动。
凌玉曦想起来了,那日若非他听见小包子像猫咪一样的脚步声,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可能就教小包子听见了。
「既然你知道我都听见了,是不是应该说清楚你来淮州真正的目的?」从他极力隐藏自个儿的行踪,她就猜到他来此不是为了养病,而是另有目的,不过,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因此他不主动提起,她也避开不问,对她来说,不知道反而乐得轻松。可是今日如此不巧,偏偏教她听见了,而既然不能塞住耳朵,那就必须搞清楚状况,要不,哪天惹上麻烦还不知该找谁理论。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来淮州是奉皇上之命,当然,也是来这儿养病。」
凌玉曦轻哼了一声,「若非皇上之命,你不会来这儿养病吧。」
「应该说,皇上要我来这儿处理一些事情,而大夫正好建议我来江南养病,两件事就凑在一起了。」
顿了一下,凌玉曦决定问得更清楚,「皇上要做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跟皇上有关的事多少有点危险。」
「你可是深受皇上倚重的大将军,皇上岂会将无足轻重的事交给你?」
傅云书唇角欢喜的上扬,因为他想到小包子透露的事。「听说你在小包子面前极力夸赞我——了不起的马上英雄、笑起来好看极了,姑娘见了都流口水、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将敌人震住了、很会下棋……还有呢?」
凌玉曦的脸都红了,那颗小包子竟然将她卖了,不过,她夸赞的是「死去的夫君」。
傅云书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轻敲了一下额头,「对了,差点忘了,你可能认为这与我无关,因为你夸赞的是死去的夫君。」
凌玉曦又羞又恼,「你不要扯远了,我只想知道你的任务有多危险。」
「你在担心我吗?」
「……我才不是担心你,而是想弄清楚状况,免得莫名其妙被你牵连了还不知道。」与其说她担心他,还不如说她担心小包子,他所面对的敌人的危险性越高,小包子将来会遭遇的危险就更高。
「我不便告诉你来此的真正目的,但是可以告诉你,皇上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凌玉曦略微整理了一下,得了一个结论——「换言之,皇上要对付的人,就是你要面对的敌人。」
「没错,我与皇上站在同一阵线。」
凌玉曦对当今皇上所知有限,全是她为大户人家行医之时左一句右一句拼凑而来的——
皇上十二、三岁就继位了,由太后垂帘听政,直至二十岁,皇上才亲政。
太后垂帘听政,当然会重用娘家镇国公府,也因此给了镇国公府权力膨胀的机会,终于导致镇国公府成为大齐的毒瘤,皇上最痛恨的权贵。
皇上亲政之后,陆陆续续拿回一些兵权,也拔擢了许多青年才俊,不过,镇国公府依然是无法撼动的大树,这是当然,这么多年来镇国公府透过姻亲建立而成的关系岂能轻易破坏?所以,皇上首要对付的就是镇国公府,而这正是傅云书要面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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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擒夫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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