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管家 第二十六章

  她曾卑微地告诉爷,想一辈子伺候爷,爷却冷冷说道:「我只会娶妻,不会纳妾,这是韩家的家规。」
  韩家的家规吗?那余敏算什么?一个三等丫头,只因为她的前主子是平王世子,她便摇身一变,抬了身分了?
  可再怎么抬举她,她也脱不开贱籍,难道堂堂的靖国公世子能娶丫头为妻?
  为什么?余敏到底哪里不同?为什么她能得到爷的青睐?
  鸯儿想起爹的警告,想起娘一下午的奔走,他们竟为余敏几句话便想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实在太可恶也太过分。
  悒郁幽怨、充满妒恨的目光,望着交缠的男女。
  她不会放过余敏,绝对不会……
  鸯儿眼珠子一转,巧儿会意,立刻两手叉腰,气势汹汹,要找人拚命似的。
  「余敏当真以为自己是叡园的主子?哼!连主子的床都还爬不上呢,就拿主子的银子流水般的使,短短几天,几百两银子就这样花出去,她是算准爷厚道可欺吗?」
  此话太诛心,她家的爷岂是个厚道货色?敢欺他?那些欺负过他的,坟上的青草长得都比人还高啦。
  何况哪来的几百两,那些棉花鸟毛羊毛加一加不过几十两,巧儿的话很夸张。
  「她到底买了什么,这般烧银子?」鸯儿明知故问,视线往身子左侧的桃树方向一瞥。
  「谁晓得?一车车全往南院丢,不过我倒是知道她给自己买不少头面,全是宝珍坊的东西。」巧儿刻意把「宝珍坊」三个字说得特别大声。
  「宝珍坊?那是京城贵女最喜欢的铺子啊,随便一支簪子都要上百两,她一个卖身丫头竟敢拿爷的银子自个儿花?」
  「可不是吗?人家花钱不手软,记不记得盖灶房的事?别人家给工人一天两百钱,她硬是给三百钱,还大鱼大肉供着,外头的人都传言咱们爷是个富家翁呢。是了,光她屋里那张桌子就要价六十两,什么桌子啊,这么珍贵?」
  鸯儿苦笑,「能怎么办呢?世子爷信她,把她宠得没边儿了,听说爷把全部家当都抬进她屋子里,要说余敏没爬上爷的床,我可不信。」
  「这倒是,爷把她给宠上天了,爷没日没夜地忙着,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余敏,每回在府里过夜,都会待在她屋子里说话,聊到三更半夜呢,前几日还特地带她出府玩,我看,她早晚会变成咱们大奶奶。」
  「大奶奶?你在说啥,那里还住着一个呢。」鸯儿压低声音道。
  「你说钱氏?她不是余敏的对手,人家手段厉害着呢,她早晚会被爷休弃。」
  「钱氏安安分分的,又没惹事,岂能说休就休,何况国公爷只认准这个媳妇。」
  「她安分,余敏不安分,随手弄点事、栽点赃,轻而易举,再说了,咱们爷在战场上,砍头像收韭菜似的,余敏吹吹枕边风,再招点事儿,那位恐怕就得寻块黄土埋了。
  「你别忘记,咱们不过少对她奉承几句,她就闹得爷要把咱们俩配人,我们可是跟了爷十几年、老夫人亲口允的通房丫头呢。」
  讲到这里,巧儿气得一跺脚,表情生动而真实。
  这事儿还没完,她都哭成这样了,娘依旧到处托媒婆给她说亲呢,都是余敏惹的祸……
  「听说钱氏让余敏去拜见,余敏说不见就不见。还没正名呢,就如此嚣张,真让她再往上一步,第一个死的肯定是钱氏。」
  说到钱氏时,鸯儿的视线往桃树方向勾勾,巧儿会意,拉起她的手说:「别再讲了,多吓人啊,钱氏的事咱们管不了,要死要活是她的命,她自求多福。」
  两人就这样,一面说着一面快步走开。
  半晌,桃树后穿着粉色长衫的钱盈盈走出来,晦涩不明的脸上布满阴沉。
  她细细回想她们的对话,越是细想,越令人动怒。
  爷在她屋里待到三更半夜吗?爷领她出府游玩吗?爷把全部家当往她屋里抬吗?爷有心娶她当正妻吗?
  该死!宝珍坊的东西岂是那种低贱之女可以得的。
  咬牙暗恨,现在余敏已无视自己,若真让她成了气候,叡园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钱盈盈狠狠扯下一片桃叶,在掌心揉成碎屑。别怨她心狠,一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里生存有多困难,爹与哥哥们被流放,娘和妹妹成了奴婢,过去高高在上的主子现在变成卑贱的下人,她不想过那种生活,就必须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所以……
  她将揉碎了的桃叶往地上丢去,再恨恨踩上几脚。
  【第八章 「大奶奶」的下马威】
  鸡鸣声扬,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还没大亮呢,璟叡已经上朝了。
  这年头当官的不容易,早早出门晚晚回,动不动就要出公差离皇城,真是辛苦。
  送走璟叡后,余敏先做完晨间运动,吃过早点才进厨房和厨娘讨论几道新菜色,虽然爷对吃的不要求,但她就是要让他吃得好、吃得精致、吃得健康。
  他太强大了,一个人就能独力完成所有大事,不需要旁人插手帮忙,余敏能为他做的有限,而她非常、非常、非常想要照顾他。
  余敏和璟叡一样,习惯自己动手,不喜欢有人随身伺候,因此巧儿、鸯儿这两个大丫头没事可做,反倒做起传话、整理屋子、递茶送水这种二、三等丫头的活计。
  她们有没有不满?当然有,且在钱盈盈事件之后,这种愤怒在巧儿身上表现得更明显。
  余敏时不时感觉有两道吓人目光往自己的脊梁骨戳,鸯儿还好,依旧低眉顺目的,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听说她们都跟父母闹了一场,两人都说不愿意外嫁,都坚持要留在爷身边伺候,还撂下狠话,除非死,否则绝不离开叡园。
  这就难办了,余敏不是古代人,把人杖毙、强娶强嫁这种事实在办不到。
  李忠、王信的妻子连袂上门,求余敏在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她们姊妹留下。
  可是留来留去早晚会留成仇,她们对璟叡心有盼望,现在嘴里说没关系,可哪日希望成了失望,那股恨不知道会烧了多少人?
  余敏不懂这年头的女子在想什么,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男人,成为他心目中的唯一,难道不比终生为婢为妾来得幸福?
  总之,两人的去留成了余敏最为难的事。
  她不愿意拿这件事去烦璟叡,他忙疯了,不时留宿在宫里,与皇帝讨论战事。
  据说与金人的战争,估计会在二月开打,过完年,他就得整军往西北走。
  这场战役至少得打上大半年,在冷兵器的时代里,打的是肉搏战,死伤数量很惊人。
  她不会做原子弹,帮不了大忙,她能做的是想法子在滴水成冰的北方,助他的军队躲避寒害。
  所以她乱花钱了,买一堆羊毛、猪皮羊皮牛皮回来,堆了满屋子。
  她打算织毛线,勾围巾手套,再试着做简单、防水、保暖的皮靴,她还搜集一堆鸭毛鹅毛,比起弄弹簧床、做吃食,做这些才是她的老本行。
  从厨房回到小厅,管事们已经集合在一起。
  叡园不大,里里外外不过三十几个下人,需要管的事不多,加上没有女眷,不需要办什么游春宴、赏花宴之类的,因此事情更少。
  余敏进屋后先招呼众人坐下,让人拿出两盘点心和茶水,营造出和乐的开会气氛。
  「余姑娘,我又收购两百斤棉花,约好今天送进府里,还是堆在南院吗?」王信道。
  「对,独自放一间屋子。」
  「姑娘说要雇几个织娘,但短工有点困难,要不让人牙子上门,挑几个得用的,先买下来?」李忠道。
  再买几个人吗?她只想雇短工织毛线、做羽绒衣,东西做出来之后,如果得用,自然要呈到御前,让皇帝去处理,若把人买下,府里用不着那么多人,会人满为患啊。
  「李叔再看看吧,如果真的雇不到,也只能先买了,时间有点急,要抓紧着办。」
  到时她会让爷和世子爷看清楚,她是不是只是个「裁缝」。
  「好。」
  府里的事讨论结束,接下来研议靖国公府老国公夫人的生辰礼。
  那是璟叡的的祖母,不能不慎重,却也不能招摇,璟叡提过,老夫人心里疙瘩大着呢,心心念念着,还没分家皇帝的赏赐怎么可以不往靖国公府送?倘若礼送得太重,还不知道老夫人那两只眼睛要怎么红。
  琐琐碎碎的事不到半个时辰就讨论结束,余敏招呼大家喝茶用点心,接下来是她和下属培养革命情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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