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主母 第五章

  尤其是她还有点愚忠吧!相信吃她奶奶大的小姐不会骗她,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绝无虚言。
  如果不是遇到仙妃娘娘了,小姐怎么会突然变聪慧?虽然她从前就小有慧名,但是太过与世无争了,即使背上见不得人的污名也忍气吞声,不敢向婆母讨回公道。
  谁看不出来呢,赵家主母谢氏并不是长房大爷的生母,二房二爷才是她的亲生子,大爷一不在,她便想着由头往长房泼污水,好让长房子嗣得不到一丝好处,日后赵府的家产全归二房独有。
  偏偏小姐看不透,骨子里有文人的清高,不想在银钱上多作计较,以为不扯破脸就能相安无事,偏安一隅。
  谢氏姑侄是得寸进尺的人,赵府已是她们的囊中物还不知足,连小姐的嫁妆也要霸占,最后心狠地把他们唯一的栖身之所都要夺走,小姐再要不醒悟,真要一无所有了,沦为一贫如洗的乞丐。
  所幸小姐因祸得福,遇到大福气了,得仙人所助,将她脑子里的秽气全清走,只留下福分。
  夜嬷嬷的心里是这么想,小姐一夕之间变聪明了是得天助——神仙都看不下去了,下凡来相助。
  「小姐,你一年不吃东西不会饿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皇甫婉容面上一哂,她声音略干的扬唇,「仙风玉露足以饱食矣!」
  为了应付刁蛮的公主,她早练就了说假话面不改色的好口才,只要能把人说服了,假作真时真亦假。
  「啊!小姐有福了。」真好,小姐也能苦尽甘来了,受了赵府两、三年的冤枉气,也该吐一吐了。
  是福吗?未到盖棺论定时,谁也说不清。「夜嬷嬷,我这一撞脑子有些不清楚了,以前的事不太记得牢,你来跟我说一说,大爷为什么没了的,婆婆凭什么一口咬定莹姐儿不是赵府的种,她有任何凭证,是有奸夫还是捉奸在床?」
  现在她是皇甫婉容,人活在世上便要争一口气,不能由着人造谣生事,硬把千夫所指的淫行往她头上栽。
  一听她肯理一理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夜嬷嬷比谁都高兴。「大爷中举后原本无心科举,他想走从商这条路,和几位同窗好友合资做生意,头两年也做得不错,还出资把赵氏祠堂翻新了,买了两百亩土地当作祭田,供族中清寒子弟就读,家中有困难的族人也能从中领取一份救济……」
  可谢氏说中了举不考进士太可惜,自愿从公中拿出两千两,怂恿无心仕途的赵逸尘再进取,以为嫡弟的榜样。
  赵逸尘刚好有桩生意要往京城一趟,他便想着勉力一试也无妨,重拾书本准备了数月,在开春过后便出了门,身边带了几个随从,和一名识途老马的管事。
  谁知一个月后传来赵逸尘意外身亡的消息,几名仆从都惨遭杀害,唯有老管事重伤装死才逃过一劫,他负伤逃回通化县来报丧,其他人的尸首由当地知府收埋。
  「你是说没有大爷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堂堂赵府的长房长子竟如此草率的解决身后事。
  「当时有同行的幸存者目睹大爷被砍了好几刀,一身鲜血淋漓,劫财的盗贼一路将大爷逼落黄沙滚滚的大江,起先大爷还冒出头呼气,但是水流湍急,很快就沉下去了……」那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江水都是泥泞的,黄浊浊一片。
  「没人下去打捞?」就算活不了也要入土为安,岂能曝尸江河中,任由鱼虾啃咬尸身。
  「江水太急了,上游还因为连日暴雨而溃堤,淹水数百里,官府里的衙役不敢下水打捞,他们说此江一流几百里,一日之内已横越百里之外,怕是再难寻回。」谢氏根本不肯花银子找人,只在府中摆设灵堂,供人拜祭。
  「老爷没说一句话吗?」怎么说也是自个儿的骨肉,真能无动于衷的漠视?那就太无情了。
  「老爷一听到大爷死讯便病倒了,这一病就养了个把月才好,老爷病一好,大爷早已以衣冠下葬,而小姐你就被送到庄子了。」他们的手法太粗暴了,简直不给人一条活路。
  「我那时就被送走了?」动作还真快呀!趁人还在丧夫的悲痛中全无防备,一举铲除多余的障碍。
  宫中的肮脏事见多了,她完全不用多想就能猜中所谓的盗匪是怎么回事,先把碍眼的人给解决了,余下的不难处理,女人、小孩而已,还能碍事吗?
  狠心一点的一把火便一了百了,全然不留痕迹。
  「小姐那时明明有快两个月的身孕,可太太请来的大夫偏说才刚怀上,硬生生地指称小姐不贞,大爷的棺木前脚才出大门,太太后脚就让人把咱们几个绑上马车,小少爷在后头追着哭,太太干脆一并将他丢上马车……」
  原本皇甫婉容有四个陪嫁丫头,两名应对里外的嬷嬷,事到临头,有几个倒戈了,求「心善」的主子放了她们。
  谢氏身边的婆子比土匪还狠,抢了卖身契就还给那几人,口出秽言地要车夫快点把他们送走。
  所以到庄子服侍的下人只有不离小姐左右的夜嬷嬷,以及冒傻气的浅草,这两年若非有她们两人的一路相护,皇甫婉容怕是早已魂归离恨天,连生产的那一关也过不了。
  「后来呢?」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落幕。
  「后来小小姐出生了,老爷曾来看一眼,见小小姐的眉目与大爷十分相似,便给老奴二十两银子,叫老奴好好照顾小姐,而后一年多,那边的人再也没来庄子闹事。」大概是老爷压下去的,不让谢氏来闹。
  「直到小谢氏又再度上门。」她这位弟媳是有多不要脸,人都被他们逼到走投无路了,还来抢食这觉得好欺负的肉包子。
  「是的,老奴只在二少奶奶还在她当姑娘的时候见过,二爷娶亲时并未知会咱们,是过后才在城里听人提起。」
  怕他们长房闹场吗?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所以说大爷也有可能未死?」
  夜嬷嬷叹口气,她倒是希望大爷未死,可别说依当时凶险的情况是凶多吉少,就算真的没死,这都过了几年了都不见人回来,恐怕是早就死透了。
  而皇甫婉容却是心想还是让他死了吧!死得干干净净的好,她可不想平白多个丈夫。
  【第三章 忘了自己是谁】
  未见尸便有变数。
  不愧是当过女史的,料事如神,此时的赵逸尘的确活得活蹦乱跳,不仅身上的伤好了,还拜了一名酒鬼为师,学了一身好武艺,能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一蹿蹿得半天高。
  只是,他失忆了,脑门靠近眉尾的地方有一道硬物撞击过的疤痕,似是在江河中飘流,被河里的浮木击中。
  「呆子头,你还没想起来吗?」
  一名头发稀疏的老头光着半颗脑壳,衣衫邋遢地穿着露趾的破草鞋,抽动着红通通的酒糟鼻,似躺似卧的以手拄头,斜卧在大石头上,一只酒葫芦斜着倒入嘴里,咂巴咂巴的嗝出嘴沫子。
  「师父,我不叫呆子头。」清眉朗目的男子坐得十分俊挺,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宛若那水潭,冷得漠然。
  「我不是你师父,我只教了你几招庄稼把戏,赶赶羊还行,别拿来杀牛。」要不是他根骨奇佳,不练可惜,他才不浪费力气教他,教了两三年还是一根温不热的木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非师父在江边垂钓,此时的自己已是一缕亡魂,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
  「少给老头子掉书袋子,升米恩,斗米仇比比皆是,哪天你用我教的招式反过来对付我,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年头不讲师徒,即便亲如父子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就像他的第一个弟子,将他所教的武学用在弑父上头,杀了生父之后又想来杀他,怕他走漏风声,反被他一掌击毙。
  「不会。」恩将仇报的事他做不成。
  「哈!我从不相信从人嘴巴说出来的话,那跟放屁没两样。」他大口的喝着酒,酒液从他唇边滑下。
  「那是因为你酒喝多了。」酒从不离身,名副其实的酒鬼,哪里有酒就往哪里待,不把酒喝光绝不离开。
  「哈哈,是谁在说醉话了,你连你自个儿是谁都不清楚,还敢说我喝多了,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谁,我姓钱,人称钱老鬼是也。」他边大口喝酒,边仰头大笑,行为放浪,疯疯癫癫。
  钱老鬼乃医毒双圣,没人晓得他还会武功,轻功一绝,他以毒杀人,看不顺眼的就撒上一把毒粉,可他鲜少用医救人,因为看得顺眼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眼前的清俊男子是少数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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