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她也不想为了在这个纸片人的世界活下去,就委屈自己和这个「死神大人」上船。
虽然……这死神大人的身体挺诱人……但也不想上船!
贝安歌以退为进:「我纤纤弱质,不能睡地上,我着凉了很可怕的,会打喷嚏流鼻涕,晚上还会发烧说胡话。」
如果元阙够聪明,应该能听懂她的意思。这绝不是邀请。
元阙瞥她一眼,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瞥得贝安歌一哆嗦。
只见元阙走到喜床前,伸手一捞,捞了那条翠绿的百子被,往喜床旁边的一张宽榻上一扔,径自躺了下去。
贝安歌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睡这里。
嗯,这宽榻平常坐人,其实真要睡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就是……那席面上只有两个坐垫,直接睡着,是不是有点凉?
贝安歌走过去,讪讪地望元阙:「夫君,这个睡着是不是有点凉,要不要加一床垫被?」
「不用。」
回得冷冷的。
贝安歌一想,对哦,就嘉丰苑的简陋木床,不也硌得慌。看来元阙真是习惯了行军打仗的生涯,不习惯享受的。
不过,一轮马屁没拍到点子上,贝安歌不会罢休的,第二轮马屁立刻跟上。
贝安歌眼珠一转,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跑到喜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巴巴地送到元阙跟前:「垫被不要,枕头总要吧。不睡枕头,肩膀会不舒服的。」
这回元阙没拒绝。反而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枕头,反手就塞到了脑后。
「不遮了?」元阙突然问。
「啊……」贝安歌这才想起来,遮脸的丝帕早已不知去向。
既飘之,则安之。
贝安歌索性一通马屁拍到底:「这不是着急将军的身子嘛。和将军的健康比,我的美貌不重要。」
说罢,贝安歌还伸手,替元阙将枕头又推了一推。
「嗯嗯,可以了。」她喜滋滋缩回了手,装假没看到元阙不满的眼神。
元阙道:「我睡得短,你不用管我何时醒、何时走。只当屋里没我这个人。」
说罢,他侧过身,背对着贝安歌。破云刀依然没有离身,而是压在右手之下,苍劲的手轻扶刀柄。
睡觉都是随时可以战斗的模样。
看样子是不打算理人了。这也符合他的死神性格。
贝安歌蹑手蹑脚地回到喜床边,脱鞋的时候,不由朝元阙又看了一眼。
他睡觉不解刀、不解衣,连鞋子都不脱啊。
这样不难受吗?
轻轻地缩进锦被中,睡惯了蚕丝被和羽绒被的女明星,细细体会着棉花胎子特有的幽香,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不仅仅是来到了剧本里,而是进入了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古代世界。
虽然元阙说「只当屋里没我这个人」,可贝安歌到底还不习惯和他共处一室,思想斗争好久,才轻轻起身,吹熄了床前最后一盏灯。
屋子里顿时隐入一片黑暗。侧耳半晌,贝安歌也没听到元阙的动静。
想起以前演过的古装武侠剧,里面说到高手都可以随意控制气息,尤其顶尖高手,更是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元阙还真是做到了「屋子里没我这个人」。
胡思乱想着,贝安歌终于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第一缕晨曦已经照在窗棂上。怀玉楼奢华,糊窗的都是上等的细纱,此时,细纱也透过一点点朦胧的光。
贝安歌轻轻揭开厚厚的喜帐,伸出小脑袋去打探。
发现宽榻上已经没有了元阙的踪影。两个坐垫放回了原位,好像元阙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又缩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天色大亮时,贝安歌终于醒了。
两个丫鬟进来给她洗漱,妙如好奇:「将军何时离开的?」
她和妙意就睡在外间后侧的小隔间,她们都不知道元阙何时离开,看来元阙自有来去无声的法子。
贝安歌抿嘴一笑,作出新娘该有的娇羞:「将军说他觉短,叫我不用管,自顾睡着就好。往后你们也别在意,横竖他有凌云照顾,怀玉楼不过是他歇息的地方罢了。」
「是。」妙如和妙意齐齐应了。
她们本来也是丫鬟,才不去管主人这些私闱秘事。将军是朝廷重臣,自有重臣的生活,她们是夫人的丫鬟,负责好夫人的起居生活才是要事。
见妙如给自己梳了一个挺漂亮的发髻,斜插了两支羊脂美玉步摇,华美而低调。贝安歌倒想起一事。
「这府上本没有女眷,皇后送了三个陪嫁嬷嬷,也是怕你们不会服侍女眷。但我看你们手倒巧,昨儿妙意梳的头也好看。你们都是从哪儿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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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是影后 上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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