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却是「噗嗤」一笑:「你这什么诡怪称呼!你跟陆大哥回来啦!」
林氏回府就趟下了。
还请了太医。
她一脸的苍白如纸,内心更藏着一个无法言齿却压得她喘不上来的秘密。
万一那苏皎皎当真去和皇帝陛下说怎么办?
万一皇帝真的怪罪怎么办?
如此思量反复了许多次,林氏渐渐的心静下来,安宁了下来。
无论真假,那些话皇帝是说过的,高家的事也是明摆着的,便是真的责问起来,她自家小心翼翼地避个嫌,绝落不着滔天大罪啊!
她竟然,让苏皎皎一个小丫头给唬住了!
想想又觉得心惊。那丫头反应太快,而且一点不按牌理出牌啊!
事涉皇帝这么私密隐秘的事,不说瞒天瞒地地藏着掖着,她竟想着打开窗户大声嚷出去!
而且最后那句威胁!当真是妖女啊!
林氏心有余悸,心怀恨恨。待天色阴沉,她举声问玉露道:「什么时辰了?」
玉露是熟悉她的生活习惯的,当下道:「您不舒服,就别去请安了。」
林氏苦笑:「你以为,对付了那个小妖女就万事大吉了?还有一个难啃的骨头等着呢!」
林氏约了苏皎皎逛千水楼,回来却病了躺下了。乔老太君感到很是奇怪纳闷,甚至对桂嬷嬷道:「不会是皎皎那孩子,惹着她了吧?」
「应该不会吧?」桂嬷嬷语带狐疑。
待林氏如旧来请安,乔老太君忙地宣她进来。不想那林氏也未梳妆,一头便跪在地上满脸是泪,乔老太君骇了一跳,连忙上前两步语带安抚:「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林氏为难地看了看四周仆从,乔老太君忙挥手让人都下去。
只剩一个桂嬷嬷,她一贯和婆婆一起,什么事都不必瞒她的,林氏也不拘束,当下狠狠地一脑袋磕在头上,悲声道:「母亲!是媳妇不孝了!」
乔老太君有些懵,这个,到底闹出什么了?
再一看林氏,除了满脸泪痕,这一头磕下去,竟是额头都渗出血来!乔老太君连忙躬身扶她起来:「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啊!」
林氏却是不肯起来,只俯身抱住乔老太君的脚,哭道:「母亲!媳妇对不起我碧心妹妹啊!」
碧心。乔老太君保持着躬身相扶的姿势,却一下子清明了。此时能和碧心扯上关系的,就只有皎皎和彦儿的那门亲事了。
看这态势,是已经黄了。
一时乔老太君只有一种莫名的闷痛,又似乎茫然,又有种难以抑制的悲怆。
她松了去搀扶林氏的手,瞬息间有种苍老和踉跄,桂嬷嬷连忙在一旁扶住,乔老太君抽出了被林氏抱住的脚,沉默了好半晌,平声道:「出什么事了?可是皎皎冒犯了你了?」
林氏的手中一空,她有种难掩的底虚和心慌。那颗心咚咚地跳着,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忍不住想按住心口去抓住它。
她垂头,以额覆地,哭泣道:「母亲!」
乔老太君没有应答。她无可抑制自己内心的荒凉。这就是一层肚皮的距离,有着永远捂不热揭不破跨不过的疏远隔阂。
即便都是礼。即便没有错。即便总是和和气气。即便甚至休戚与共。
但她却是知道,凭皎皎那孩子的性子,没有遭遇预设的挑衅,是不可能无故冒犯林氏的!
那林氏为什么预设挑衅?
她曾以为她这一生最大的悲哀是没有生一个儿子,后来才知她此生最大的悲哀是所生的那个女儿,现如今才知道,她此生最大的悲哀仍然是没有生一个儿子!
她没有一个儿子,所以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的骨血流落他人之手,孤零零无依无助,为世人奚落抛弃,可她却不能给那孩子一个温暖可接纳的家。
而她还是一个郡王府至高无上的老太君!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锥心更让人悲伤的吗!
乔老太君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悲恸欲绝泪如泉涌!
桂嬷嬷着实骇住了,一时间手忙脚乱:「老太君!这是怎么了!老太君啊!」
乔老太君拼命地隐忍才没有嚎啕大哭,她不能,在那个女人面前示弱啊!她再占着名分,可是整个郡王府的现在和将来,都在那个女人手里,那个永远挑不出错落落大方的名义上的儿媳妇手里啊!
我的皎皎!没有她的儿子,还就嫁不出去吗!
既不愿意,那就罢了!她觉得她儿子委屈,我还觉得皎皎委屈哪!
心虽硬了,可是那泪却是止也止不住的!连林氏也被骇住了,也顾不得跪地哭了,连忙爬起来扶过去,悲声道:「母亲!您别这样!不能这样憋着啊!您打我几下骂我几句,您打我骂我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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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记 下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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