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耕资质平庸,不像陈墨池那般会读书,连个秀才也考不中,便到香家的绸缎铺子当了管事。后来这铺子归了陈家,陈墨耕舍不得请掌柜代管,在铺子里亲力亲为,什么都是自己亲自张罗。正算着账,听到仆人传的话,发了半晌呆,才神不守舍的回到家。
「有诚意,陈家有诚意。」杭千虑的威胁把陈墨耕吓坏了,「陈家有绸缎铺、米铺,还得起钱!」
「爹,米铺是我的。」他儿子陈乐康不干了。
陈墨耕跺脚,「畜牲!这当儿还计较什么你的我的,这是要救你亲娘,救你亲妹妹!」
陈乐康被骂得黑着脸不作声,蹲在一边生闷气,陈乐康的妻子曹氏却是实在心疼,满地打滚,闹着不许败她的家产。
陈墨耕的小女儿陈乐怡只有八岁,躲在帘子后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发苍苍的陈老太太气得撅过去了。
陈家乱成一团。
这等情形,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就心软了,但杭千虑是出了名的恶霸,不管陈家如何凄惨,他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两个铺子先还了,表示你们陈家多多少少有几分诚意,陈乐欣就暂且关在柴房。这两个铺子要是不给,我就不敢保证她今天晚上会出现在哪里了。」
陈墨耕魂飞天外。
他的女儿若是被卖了,那还得了?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陈乐康跳将起来,「杭千虑你无法无天!」
杭千虑无赖之至,「我就是无法无天了,你奈我何?不服气你告我去呀,县衙、府衙、按察司,随便你。就算是告御状,小爷我也奉陪。走遍天下,欠债不还也是你没理。」
杭千虑挥挥手,命令他的家丁,「到柴房抓人!」
家丁们齐声答应,这一声实在雄壮,吓得陈墨耕腿脚酸软,「我给,我给!」不管曹氏如何吵闹,不管陈乐康如何不情愿,亲自进房取出契书,「两个铺子给你,放过我妻女。」
杭千虑收了契书,亲呢拍拍陈墨耕的肩,「你家既有诚意,你闺女便关在柴房,暂不发落。小爷给你三天期限,三天之内把小白鹭赔我,万事皆休。」
杭千虑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陈墨耕欲哭无泪,「给了两个铺子还不行,三天之后你还要来折磨人?」
他顾不得哭闹不休的儿子、儿媳,掐醒陈老太太讨主意,「娘,咱们该怎么办?要不把二弟叫回来吧?」
陈老太太气息微弱,「你二弟娶的是公主,咱们这样,岂不是让他没脸?」
陈墨耕拉下脸,不说话了。
曹氏扯着陈乐康撕打、怒骂,「你还我米铺!你吹什么牛皮,说有个公主婶婶。有公主婶婶还这般被人欺辱?」
陈乐康脸上被抓了好几条血痕。
「这泼妇!」陈老太太才醒过来,又要被气死了。
陈墨耕不满,「二弟娶了公主,陈家反倒要忍气吞声了,这是什么道理?」
陈老太太挣扎再三,「我本来想着,等公主怀了身孕、有了陈家血脉之后,才真正好算作陈家人。到了那时,咱们拿陈家的事去烦她,她也说不出二话。但眼下这样……唉,没办法,你亲自跑一趟,把你二弟叫回来吧。」
陈墨耕听不得这一声,忙不迭的答应了,命人套了马车,赶往位于普圆寺外的公主行宫。
杭千虑亲自把契书送到香府。
他是立了功的人,被客气又隆重的请到了大厅。
除了英氏、香馥、香璎这一家三口,英氏的侄孙英图也在,英图亲自出来迎接。
英图俊美清雅,又是读书人,前年已经考中了秀才。这种人从前杭千虑是敬而远之的,但他觉得自己太有长进了,已非吴下阿蒙,和英图这样的少年才俊也差不了多少,看着英图就顺眼了,亲热的见了礼,携手同行。
见了面,英氏和香馥把杭千虑一通猛夸,杭千虑飘飘然,「我爹也是这么说我的,哈哈哈哈。」
杭千虑把契书交给香璎,香璎看过收好,竖起大拇指,「自古英雄出少年!」
杭千虑笑得见牙不见眼。
香璎交代,「陈家住的房子,是香家出钱买的。」
杭千虑拍胸脯,「放心,三天以后我去收房子!」
香璎眼眸之中,笑意浮动。
香家的铺子、房子必须收回来啊,不能让忘恩负义之人,白白占了便宜。
杭千虑和英图年纪接近,相谈甚欢。
香璎知道他二人都是真性情,倒也不奇怪。
次日杭千虑又来找英图,香璎亲自给他们准备的酒饭。
第三天,杭千虑和英图谈的兴起,一起去了知远楼,参加文会。
香璎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了。
香璎大惊。
英家人丁不旺,孙辈唯有英图、英因兄妹二人。香璎清楚记得,前世就在这个月,英图到知远楼参加文会,不知怎地摊上了人命官司,锒铛入狱。
英家因此一片愁云惨雾,英氏痛彻心扉。
为了保住英图的性命,英家倾家荡产,香馥也不惜变卖铺子、庄子,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
香璎就是记着这件事,所以特地找了个借口把英图接过来,打算让英图闭门读书。谁知一个不小心,英图还是去了知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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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诺二世 卷一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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