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信,明明昏迷前看到的是男子身影,她感觉到托着自己的力道很果决,绝非妇人的力气。
可是别人不说她也无从查起,好像所有人就瞒她一人,似乎她的落水是一件不可告人之事,得守口如瓶,不得声张,否则会出大事。
「呵!路过的婆子……我这长相像老婆子吗?眼瞎的人还真不少。」他自我嘲讽。
见过世间冷暖的蒋三闲还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吗?还不是看他父丧母亡,身后无显族,落难于此尚且靠人庇护才有立足之地,世族之家的儿女大多用来联姻,谁会轻易送人。
「咯咯……你把头发染白,脸上画几条皱纹,再把背往下压就像了。」陆青瑄咯咯发笑。
「敢取笑我,胆子长肥了。」他作势要掐她腮帮子,把面颊拉成丑娃儿,看她的胆敢往哪边长横了。
「不要,不许掐我,男女授受不亲。」她吓得连忙捂脸,尖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蒋三闲眉头一挑。「不亲也亲了,我是一手揽着你的腰抱在怀里,你说我还能离你多远。」
乍地,她粉颊微红。「多谢表哥搭救之恩,若无你的及时伸出援手,恐怕青瑄早已命丧湖底。」
「所以今生无以回报,只得以身相许。」他说得戏谑,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些许笑意。
面上一羞的陆青瑄娇嗔。「戏文看多了都生了癔症,那是戏台上才有的,谁会当真。」
「我会当真。」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表哥别逗我开心了,你是注定要飞到云霄上的人,我一个庶女可不敢心生妄念。」偶尔抱抱金大腿有益无害,让她和姨娘多座靠山,可是谁敢痴心妄想把金大腿变成自家人,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庶女又何妨,我可是一无所有的穷书生,搭上我说不定是你吃亏,赔上你一生。」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难道她能看出他有朝一日会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蒋三闲在心里苦笑,前路未定的他又怎好臆测她的想法,也许误打误撞猜中了,鱼跃龙门只差奋力一搏,她大概是指他只能靠着科举给自己一个好出路吧。
「一时穷不是穷,等你考上了举人再发愤图强,春闱再蟾宫折桂。」权势滔天的他怎么会穷,抄几个贪官污吏,他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可不比皇宫少,富可敌国。
陆青瑄脑海里转的是重生前看到的金山银山,当鬼的她垂涎不已,可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连摸都摸不着,整个鬼身从金子、银子中间穿过去,只能望着黄白之物叹息。
一年对他而言都太长了,他等不及了……「丫头,我已向姨母求娶你,你可愿允诺?」
「嗄?」她怔忡。
看她傻乎乎的娇憨样,为之失笑的蒋三闲再次把手往她头顶一放。「傻样。」
「啊!不许再把我的头发弄乱。」她紧张地盯着他,唯恐再一次被拨乱头发。
「不乱,瞧你那小眼神都快把我看成仇人了,我这人戏弄人也是有原则的。」他一脸正经。
「啐!信你是傻子。」她两眼睁得又大又圆,好似在提防他出尔反尔,手一动又不安分。
「你还不傻?」他看她就是个小傻子,傻得纯真、傻得无邪、傻得不知人心险恶、傻得喂大吃人的老虎。
陆青瑄不服气的杏眸圆瞪。「我哪里傻了,我是大智若愚,不想像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想得多,自寻麻烦。」
「嗯!说得有理,不愧是我中意的姑娘。」多思多苦恼,还不如什么都不想,她比他豁达。
闻言,她脸一红。「表哥,你越说越不像话,谁要你中意了,让人听见了我的名声就毁了。」
她还是很爱惜小小的名节,虽然微不足道。
「最迟在秋闱后,一旦放榜了,我必遣官媒上门提亲,到时就不会有人闲言闲语。」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给别人机会,如果他在年后进京,势必会碰上那个人……
「你有把握能上榜?」看他一脸自信,她真想打击他。
「若是我都落榜,此次科考必有舞弊。」以他的才学和破题能力,主考官得有多瞎才敢黑了他。
「说得你好像独占鳌头似的。」虽然已知他是这一届的解元公,她还是忍不住想酸他一句。
蒋三闲眉目生辉地展颜一笑。「我想娶你为妻。」
她顿了顿,微露怅然。「母亲不会同意的。」
「你确定?」事在人为。
「是。」嫡母不会让她们母女称心如意,表面上看起来大度的主母,能接纳丈夫的妾室,实则恨之入骨,不时地使些小手段打压,甚至想置人于死地,一泄心中怒气。
在重生之后,陆青瑄才知道嫡母对妾室、庶子庶女的好全是伪善,三哥陆岑的学问并不比二哥陆夙差,但他一遇考试必有事,不是腹痛便是连拉三天,这次最惨是摔断腿,与科举无缘,目前只能打理府中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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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小福星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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